”满地、满炕的水她也来不及擦,忙把徒弟抱出来。“给我瞧瞧,伤着没?”
小家伙本来害怕师傅骂,结果看师傅不但没生气还拿大毛巾裹紧他。哇的一声哭了。“师傅,疼。”一个劲往苏月怀里扎。头发湿漉漉的,弄得苏月刚换的衣裳都湿了。
“好了,师傅看看就好了,别哭别哭。”木盆磕青了几块地方。还好没有大碍。苏月给他涂了药,不忘数落道:“你说说你,乖乖听话多好。就知道逞能。”
小家伙缩在苏月怀里委屈的撅着小嘴,“爹说不让男人碰师傅。我是男子汉,不能让师傅洗澡。”
苏月被小屁孩的神逻辑惊呆了,弹了他脑门一下,“你就是一个小屁孩,还男子汉?”哪门子的男子汉啊。
“师傅,疼……”
师徒两个大的没有长辈的样儿,小的懵懂无知,等苏月给他擦干了头发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铺好了被子,苏月先把小家伙塞到被窝里,自己才钻进被窝。
“师傅晚安。”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响起,在夜里带着一股讨好。
苏月笑,莫名的心安。
“嗯,徒弟晚安。”
安静的夜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苏月的被窝里突然涌入一阵凉风,随即一个软乎乎的小身子挤进来,很自觉的在苏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把头钻出来。
苏月好笑,这小子倒是熟门熟路。
“不是都不让师傅洗澡吗,怎么又钻师傅被窝了?”捏捏小家伙,嗯,软软的,嫩嫩的,手感真好。
小家伙被苏月捏的乱动,苏月随手拍了一下他,“老实点儿,小心冻着。”
“我穿着睡衣呢。”小家伙咕哝一句,“师傅别掐。”
“没掐,这是捏。”
“那也疼。”
“少骗人,捏捏又捏不坏,甭小气……”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去,一大一小相拥而眠,说不出的温馨。若干年后,当年的熊孩子已经站在一个旁人仰望的高度时,回忆那段过往,觉得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苏月是被热醒的,迷迷糊糊的抬手,就摸到一个滚烫的物体,吓得苏月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不点儿高烧了,迷迷糊糊的。
苏月动作飞快,先给孩子喂了东方傲留下的药,然后就用物理降温。等南宫康氏那边做好早饭,小家伙的高烧终于降下来一些,不过孩子迷迷糊糊的没什么胃口,逼着喝了几口粥,没一会儿就吐了。
小家伙病怏怏的躺在炕上,白皙的小脸烧的通红,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我要爹,师傅,我难受”,眼泪吧嗒吧嗒的一落,苏月的心都跟着抽抽了。
南宫康氏看孩子难受成这样,就道:“苏月,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吧。仙人庙村有个大夫,离得近,价钱还不贵……”
不等她说完,苏月已经抱起小家伙,还裹了一条小毯子。
“嫂子不用了,我带腾飞去县城。”她想起上次给东方傲医书的那个老大夫,医术似乎很好。这个时代的高热一个处理不好会出人命的,苏月不敢胡来。
南宫康氏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月摇摇头,“不用了,没多远,我一个人能行。”南宫康氏男人不在家,平日里不是必要的事儿都不出院子,苏月不想让她为难。再说南宫康氏也不是大夫,去了也不起作用。
出门正好遇到李大,一听是孩子病了,忙道:“等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那徐大夫的药铺在哪儿。”
苏月这一次没拒绝,在李大要求抱孩子的时候还主动把孩子交给他,拿出浸过酒水的帕子不时的给小家伙擦擦额头和手心。“腾飞乖,待会儿就好了,不疼的……”
到了医馆那老大夫竟然还记得苏月,当即让学徒给熬了药,又扎了两针,一个时辰后小家伙就彻底退热了。
看着苏月一脸的欣喜,老大夫好意的提醒道:“要想小儿安,耐得三分饥和寒。”苏月若有所思,结果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上了。
“你瞎呀,走路不长眼睛啊?”
来人说话这个冲啊,恨不得离着二里地都能闻到火药味儿。
苏月微微蹙眉,不过也没跟她计较,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粉色的碎花襦裙,头上戴着一根金簪子,银首饰也有两件,似乎这样还不够明显,两边还别着两朵粉色的绢花,耳朵上银丁香的坠子老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小家伙病了,苏月没心情搭理她,没吱声就走了。
来人瞪了她一眼,“哑巴了?”瞧着长得不赖,也是个穷鬼,瞅那一身衣裳不伦不类的,像是丧服,谁家姑娘穿一身黑出门。
苏月虽然脾气暴躁,那也是分时候的,这时候真是懒得搭理这种二货。
她把门帘挑开,方便李大抱着小不点儿出来。
结果门帘挑开的瞬间,同时响起两道惊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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