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招呼人坐下，直接道：“家里没茶叶，不好意思，只有绿豆汤，解暑。”说着就盛了两碗绿豆汤进屋。她虽然偶尔脾气不大好，该有的礼数还是懂的。掌柜的又客气一番，这才正式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文远书行的东家，正巧来了咱们秋水县城，知道苏姑娘的条件，就过来看看。”“在下方文远。”方文远长得富态，又是一副笑面佛似的脸，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看了苏姑娘的书让我一发不可收拾，都迫不及待想要读下去了。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姑娘要这书三成的利润我可以答应，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商人逐利，哪怕是方文远算是半个读书人，依然喜欢算计。苏月似乎对此早有成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文远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对方应该讨价还价一番。“以后但凡苏姑娘有什么好的小说，要卖给我们文远书行，这一点我们要讲清楚。”能写出那样一部奇书的人，想来将来会带给他们更多惊喜的。苏月笑了，有些讽刺道：“方老板说的好听，难不成你们给我一两银子我也要卖给你们？那我岂不是赔死？”真当她是傻子啊，这种霸赵条款也答应？“这……”方文远好不尴尬，姑娘，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吧。他很快收拾了心思，笑着道：“是方某考虑不周，价钱方面苏姑娘不用担心，只要是好书，一定价钱公道。”说了等于没说，商人什么的果然心思多。苏月斜楞他一眼，“抱歉，这种霸赵条款我是不会答应的。”自己把自己卖了，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方文远有些尴尬，掌柜的忙解释道：“我想苏姑娘是误会了，我们东家的意思是……”“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东方傲接过话头，“小说这种东西，我们也不敢保证哪天能创作出来。眼下不是要合作这本《痴情泪》吗，如果合作愉快，接下来如果有新书，我们自然也会考虑文远书行的。”换句话说，如果合作不愉快，那就一切免谈了。相比于苏月这个几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菜鸟，东方傲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了。“当然了，像是文远书行这样的大书商，我们也是首选的。”暗地里捧了对方，又阐明了自己的利益，东方傲虽然态度温和，竟也是丝毫不让。苏月都要暗地里叫一声“漂亮！”东方傲这货果然没白买，瞧瞧这腹黑的，啧啧，早知道这买卖就该让他去谈了。转念又想到东方傲的伤，她又是一阵郁闷。在实力未达到之前，她还是低调点儿好吧。虽然东方傲什么都没说，但是最近苏月也很自责，要不是她，东方傲根本不会受伤。所以她拼命赚钱，只想让东方傲尽快恢复别有负担。掌柜的脸色变了变，他想说什么，在东家面前终究不方便。他暗自叹息，本以为高看了这两位，没曾想竟然还是看走眼了。他们才多大？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像是成年人一样人情世故都明白，那位姑娘虽然看起来心智没有这少年成熟，可这份胆识和气度也不可小看了。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妖孽呢？方文远却没有太多尴尬，做生意的，这种事儿他遇到的多了。“呵呵，徐小哥可要记住今儿的承诺，以后有好书可要紧着我们文远书行啊。”他瞥了一眼炕上放置的一摞纸，眼睛一亮，“两位这是把《痴情泪》写完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了。“不是。”既然人家都答应了，东方傲也不会继续纠缠，笑着道：“不过是我闲暇写的一个志怪小说。”说起来，那还真是他无聊写的一个，字数不多，也就两千字左右，倒是比这个时代的小说好看了许多。方文远那双小眼睛愈发明亮了，“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没有人知道，他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志怪小说。“这个……当然没问题。”生意刚刚谈拢，东方傲也不想做的太过，就把前面几页拿给他看。这方文远道了谢，还真是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不时的有些夸张的表情，看的苏月默默吐槽：大叔，您都多大岁数了，收起那些卖萌的点吧。几页纸，不过片刻就看完了，方文远巴巴的望着东方傲，那意思不言自明。东方傲下意识的就要把剩下的送过去，可转念一想……“呵呵，抱歉，这个还没完成。”得不到的似乎永远都是最好的。徐家世代学医却有着不许从医的祖训，徐家人低调，各行各业都有生意。作为徐家的继承人，东方傲从小学的就是怎样经营。要论这方面，方文远还差些。“如果方老板喜欢，东方傲写好后第一个送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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