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一笑,越羽下面的话似乎没有勇气再下去,过了好久,他鼓起勇气道:“若是有一天让你有机会手刃司马容为三殿下报仇,你……你会杀了他吗?你为替三殿下向他的仇人复仇吗?”
蓦然听到这样的问题,玉如颜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没想过。
从得知穆凌之出事那一刻起,她心里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希望他还活着,希望自己能找到他,可如果真的像越羽的那样。让她有手刃仇人为他报仇的机会,她会替他报仇吗?
会的,一定会的!
如果遇到司马容,如果穆凌之真的死在了他的手里,她一定会向他索命替穆凌之报仇的。
她在越羽面前从不欺瞒,所以心里如何想,嘴里就如实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越羽的神色暗了暗,眉目敛下看不清他的眼神,嘴边的笑意却变得苦涩难言。
“是啊,有仇不报心难安,可复仇之事却也是一条不归路,在伤害别的人同时却也是在伤害自己……”
看着他的形容。玉如颜心里一惊,不由脱口问道:“难道……越大哥也有仇人?”
越羽面容微微一僵,笑道:“生意场上多的是敌人,之前我也较真,认为有仇必报,但如今我却不那么想了!”
“人生苦短,与其那么痛苦的陷入复仇的漩涡里,不如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以前,一直听人,爱可以化解恨,我犹自不信,可如今我却是信了,爱,真的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能化解世上最戾气的心绪,最深的仇恨。”
“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三殿下真的不幸离世,我希望公主不要去复仇,而是……心怀美好,还有勇气去重新去……去接纳爱你的人,好好活下去。”
屋内的气氛突然沉寂起来,越羽的话让玉如颜心里一滞,他话里的意思她是明白的,但……但他是知道的,她的心里除了一个穆凌之。已是挤不进任何人了,即便、即便他真的死了,不在人世,她还是忘记不了他的。
然而正在此时,外面突然鼓点阵阵,急促如雨的鼓点听在人的耳朵里,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心慌惶乱,帐内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奔出营外。
不知何时,陈益卿已一身盔甲威风凛凛的站在了高台上,二十万大齐兵将乌压压的集结在高台下,鼓声一停,陈益卿大声对底下的兵将道:“本欲明日与来犯的大魏豺狼决一死战,但军情有变。如今有一个最好的时机让我们可以血洗魏贼,所以,所有兵将即刻出发,与本帅一起冲进魏营杀他个落花流水!等大胜归来,本帅将与大齐的热血男儿们大醉三天三夜,然后,一起回家!”
兵将在外,日子艰苦不,最主要每天都是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人在最害怕孤独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自己温暖幸福的家了,所以,他最后那一句‘一起回家’彻底激起了大齐二十万将士的热血,一个个顿时志气高涨!
陈益卿面上的振奋与之前的黯然太不相同。之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绝然样子,但此刻却已是信心满满,适时的调动将士们的雄雄志气,让一旁的玉如颜不由微微一怔。
恰好,陈益卿的眼光朝她这边看来,眼睛里闪着晶亮兴奋的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但容不得玉如颜去问他,他已争分夺秒的带着将士们向前奔去。
大军一走,整个大齐军营顿时落落空空,玉如颜再无半点睡意,她再次爬上高台,遥遥向大军前行的方向瞭望。
虽然魏营离这里不下十里,她这样根本看不到什么,但玉如颜眼前已不由自主的显现两军拼命撕杀的惨烈场面。她双手紧紧攥成拳抵在胸口,默默的向上苍祈求陈益卿能带着二十万齐兵,打赢这场势力悬殊的战争,保住大齐的安宁。
不知何时,天已大亮,玉如颜能看到远处飘起的阵阵狼烟,她知道,那里就是战场,也是人间炼狱。
不一会儿,开始有源源不断的伤员往营地送,玉如颜急忙跳下高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伤员的营帐里。一边帮他们包扎伤口,一边急切的问着战状。
可这些伤兵受伤早早的从战场上下来,也不知道如今那里是个什么情况,看着越来越多的伤兵,玉如颜的心悬在半空又凉又空,手中的纱布都快握不稳,双手紧张到直打哆嗦。
然而正在此时,守卫营帐的兵士押了一个丫头来到玉如颜面前,恭敬的问道:“公主,这个丫头从昨晚开始一直鬼鬼祟祟的在营帐外溜哒,我们将她抓起来,她却是来找你的,还直呼公主名讳。公主可认识她?”
玉如颜闻言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全是胆怯害怕,的身子缩着,见玉如颜在打量她,怯怯的道:“你是玉刀的姐姐玉如颜吗?”
听到她提起刀,玉如颜全身一震,连忙道:“我是他姐姐,你是谁?是不是刀出什么事了?”
为了怕她担心,越羽并没有把刀来寻她的事告诉她,所以玉如颜并不知道刀已离开普陀寺也来到了北边的战场。
姑娘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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