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事就不会那么扎眼了。”
第二天一大早,玉如颜就出府去了无为医馆看望刀与安哥。
刀的箭伤经越羽重新上药包扎后已无大碍,反而是安哥身上的胎衣一直了取不出让越羽很费神。
最终,他铤而走险想到一个办法,在与玉如颜细细商议后开始动手。
越羽用银针封死胎衣与身体相联的血脉,胎衣没了身体供血存活。在体内渐渐干竭,最后脱落成块,离开身体排出体外。
此次施针过程异常艰辛,为了封死血脉,银针要一直留在安哥身上直到胎衣落出,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安哥腹上日夜都插着银针,而越羽也为了防止银针脱落,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她边上看守着她。
终于,在辛苦坚持在半个月后,安哥体内的胞衣终于与身体脱离。免除了生命之忧!
当越羽被清茶搀扶着走出房间时,玉如颜与刀正一脸着急的守在门口,清晨的薄曦照在越羽苍白透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光华,清亮的眸子此刻满是疲色,走路都靠清茶搀着。
看着他虚弱疲惫的样子,玉如颜心里满是感激和愧疚,他的身体本就有恙,若不是因为答应她一定要治好安哥,他也不会这么辛苦!
玉如颜感激的话还没出口,越羽已知晓了她的心意,朝她微微一笑,吃力道:“成功了,进去看看她吧!”
闻言玉如颜全身一怔,下一秒已抑不止的高兴欢呼起来,她跑进房里,只见安哥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虽然同越羽一样满是疲态,但眼神里同样是抑不住的欢喜。
“公主,谢谢你!”安哥拉着玉如颜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含泪感谢道。
玉如颜心疼的将她额前的头发撂整齐,笑嗔道:“傻丫头。感谢我做甚?全是越公子与你自己的功劳,你坚持这么多天,真是辛苦了。”
病去一身轻。安哥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舒畅开心过了,她顾不上疲劳,坐起身拉着玉如颜认真道:“公主,越公子医术这么高明,不如让他帮你看看······”
她下面的话没有出口,可玉如颜已清楚她想要什么,不自禁的摇摇头,落寞道:“不必了。想当年师傅为我花尽了那么多心力都没能帮我治好,又何必再麻烦越公子为我伤神,他身体本就羸弱······”
安哥想到齐国众人对玉如颜的冷眼对待,想到公主背负着‘不祥人’的罪名坚苦渡日,明明是金贵的公主却过得比婢女还不如!
“公主,凡事不能一概而定,不定越公子懂得医治无泪之症呢!若是治好您的病,让你像常人一样会落泪,相信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叫你不祥人了。”
为了劝服玉如颜,安哥急得口不择言,等发现自己心急错话时,连忙向玉如颜请罪。
“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事!”玉如颜扶她重新躺好,眸光平静一丝波澜也没有,语气淡然道:“我天生无泪,此事已不是什么秘闻,父皇也没有刻意为我遮掩,这么些年来,因为无泪,人人视我为不祥人,辱骂挨打,冷嘲热讽我已经历到麻木,麻木过后已成习惯,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早春的艳阳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映下片片光晕,她单薄的身影淹没在光晕里感觉飘渺不真实。安哥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心里微微一痛,眼泪差点出来----
“公主······”
“你好好养身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玉如颜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轻轻离去。
走出安哥的屋子,她想了想,转身朝后院走去,清茶正守在后院门口,一见她进来,气恼的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理她。
见她要往自家公子的房间走,清茶上前伸手一拦。冷冷道:“公子累得都快虚脱了,你就快些走吧,不要再来打扰他!”
“让她进来!”屋内传来越羽虚弱吃力的声音。
清茶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极其不想让她进去打扰自家公子休息,但越羽的话又不敢不听,极不甘愿的收回手。
玉如颜踌躇不前,但一想到心里的担心,还是忍不住推门进去了。
略显昏沉的房间里点着安神香,房间内很是简洁,除去中间一张长桌,靠窗一方暖榻。其余只剩下东面墙壁上一整墙的书籍。
初春的天气房间里还烧着炭火,越羽拢着厚厚的被子靠在榻上,面前放着一个黑瓷方盅,冒着丝丝热气,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她进去时越羽正好端起方盅喝药,似乎被开门时漏进的风惊到,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中的药盅一颤抖,浓黑的汤药撒出来,淋了他一身,雪白的棉袍顿时污了一大块。
顾不上身上的污渍,越羽弓起身子撕心裂肺的咳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身子难受的蜷缩成一团,手紧紧的扣着自己的前襟,‘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玉如颜大惊失色,正要上前,身子一斜,清茶已万分着急的冲了进来,一把推开要帮忙的她,气恨道:“走开,不要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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