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个地步,秦江已经彻底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态度,接下来,就看林如怎么选了。
虽然他是星殿殿尊,但事涉凌剑宗的生死存亡,秦江不可能强迫林如站在自己这一边,也强迫不了,所以他只能等。
等林如下定决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洞府外却有人急声道:“禀告太上长老,百草堂出事了!”
……
对很多的凌剑宗弟子来,今晚一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从清晨时分整个青州修行界的各宗、各门所呈现出来的围剿之势开始,到星殿殿尊秦江的不期而至,无不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很多人因此而迁怒洛川,声讨百草堂,但真正敢向百草堂开刀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因为现在的百草堂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门可罗雀,任人欺凌的宗堂了,哪怕因为洛川所带来的影响,使得其堂下弟子锐减了两成之多,但仍旧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
直到刑堂弟子打伤了慕容卿。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偶发的意外,还是刑堂蓄谋已久的挑衅和报复,但毫无疑问的是,今日的刑堂显得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虽然大门洞开,任人窥探,但从门外看进去,竟然一个刑堂弟子都看不见,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阴森的诡异。
刑堂堂座逝水,此时孤零零地独自坐在一间草屋中,手中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
“按理来,以谢长京的性情,此时应该会集结百草堂所有弟子,来向我刑堂施压才对,但为什么他还没有来呢?”
逝水手中笔不停,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幅画面看得人头皮发麻。
“难道是谢坤阻止了他?不可能,谢坤的脾气比谢长京还要火爆,而且据对那慕容卿也极为赏识,若让他得知了此事,不但不会阻止谢长京,反而还会从中推波助澜。”
“那会是谁呢……”
逝水的字写得很好,落在纸上竟隐隐有一种大家的风范,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些人名,看似毫无关联,但实际上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聂玄宇?李大壮?这两个人勇猛有余,但心智不够,不可能看破这个局,那么,会是外堂的人出手了吗?蔡长讳只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黄昭倒是有点本事,但他没那么大的分量……”
逝水不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用圆圈勾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红豆。
剔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最终剩下的那一个,就算再怎么不可思议,也只可能是唯一的真相。
更何况,逝水并非对红豆一无所知。
毕竟两人曾经在新年期间,在牌桌上对决过无数次。
结果是,不分胜负。
“没想到这丫头喜牌打得好,人也这般机灵,真是可惜啊……”
着,逝水无声而笑,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但一双眼睛却弯成了恐怖的月牙,看起来就像是临死前的夜枭。
赌钱,他或许赢不了红豆。
但如果是赌命,那么他绝对不会输。
在获知百草堂按兵不动背后的真相之后,逝水放下了手中的墨笔,抬步走出了草屋,颇有些惬意地感受了一下晚风的凉爽,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进刑堂的议事厅。
今夜的逝水仍旧踏着一双草鞋,身上披着蓑衣,看起来非常寒酸,至少与议事厅内的一众大人物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却一点也不显得拘谨,而是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随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见过陈副掌门,见过诸位长老,见过几位师兄。”
逝水的声音打断了陈安、徐成、许怀秋和杜方等人的交谈,徐成随之点点头道:“逝水你来了?坐下。”
逝水微微颔首,随之落座,然后开口道:“看来,太上长老对洛川仍有回护之心。”
逝水的这番话令在场众人心中微惊,徐成倒是见怪不怪了,毫不避讳地道:“不错,依你所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句话很奇怪,这幅画面也很奇怪,让不少人在暗中面面相觑,但逝水却没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而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需要赌一把了。”
徐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怎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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