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了锦云熟睡的面容,是那么地安详,犹如玩累了的孩子熟睡在自己的床上一般,没有丝毫的防备和掩饰,有的只是安心和困意,冷洺惜静静地看着,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呼吸轻轻地,眸子直直看着面前的锦云。
借着真气的暖意,锦云身上的霜露也消散了很多,随着他身上那件紫色长袍化为蒸汽被蒸发了出来,原本被霜露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他睫毛随着眼睛轻闭而微微垂着,白希俊美的面容,跳动着白色的光点,他长发用一根发带束起,这颜色,是冰晶色的?
冷洺惜一顿,冰晶色……冷……想起醉轻狂在黄昏的时候问着自己关于颜色的问题,不由摇了摇头,是自己想太多,对号入座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巧呢,冰晶色,也并不一定和“冷”字搭配得通啊,只是刚巧锦云喜欢的颜色罢了。
有都哪什有。只是,在想到这的时候,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心再也平静不了了,看着锦云熟睡的面容,自己越来越想问他,这发带的颜色,是自己的姓氏吗?
冷洺惜并不是什么两小口之间的性子发作,只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若他也是一样的话,那么自己,真的会感觉很开心,就像是收到了新年的礼物一般,一份最大,意义最重的礼物。
“你回来了。”
就在冷洺惜垂眸思绪浮空的时候,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了耳旁,紧接着,冷洺惜就毫无防备地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这种熟悉的味道,是他,这种温暖的感觉,是他,他的下巴轻轻抵着自己的头,揉着自己的墨发,声音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些沙哑懒散,但是,这一切,都是只有他锦云才有的。
冷洺惜满足地笑了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想要推开,离锦云远点了,反倒是在锦云的怀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了起来,躲在他的怀中避着严寒,这一点,也变了。
你回来了,吗?
虽然冷洺惜此刻回想起来,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略感平淡,但是这样的话,也只有从他口中说出,自己的心中才会洋溢着这么幸福美满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丈夫,在家里等着自己一般。
“是的,我回来了。”
同样是普通至极的话,锦云听在耳里,却是感觉那么地舒心,含着淡笑:“怎么那么晚呢,我可是从昨晚就等到现在了,你看看你,舍得让你的夫君等了那么久,害我在这寒风之中挨了多少的时辰,忘记我说过的吗?三个月前,我说,你若是敢让我等太久,让我染上了风寒,我可会找你算账的哦。”
“那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的好不好?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那么快就上高楼来,你偏偏不听,竟然真的从昨晚就上来了,还在寒风睡得死死的,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我没有及时回来,被什么小人瞧见了,打算对你不利怎么样啊。”
冷洺惜说到这个就来气,一股脑地将自己刚刚心中盘踞着的抱怨向着锦云倾诉道,脸颊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锦云,你既然开了这个话题,若没有给我冷洺惜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休想蒙混过关去!
“你有说过?”
锦云眉头微皱,认真地想了想,结果竟然得出这么一句话,闹得冷洺惜直直锤了锦云的胸口一下,疼得锦云龇牙咧嘴的。
“王妃,三个月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真想杀了你的夫君,让你活守寡啊?”
锦云揉着自己的胸口,颇有幽怨地看着怀中的冷洺惜,冷洺惜一点都不吃锦云这一套,竟然敢把自己的叮嘱给忘了?还昨晚就跑到这高楼上来等,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冷洺惜只给锦云一下算便宜他了,还不算上让自己的热情浇了冷水的错误呢!
看来得给锦云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暧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性,否则的话,这家伙永远都不会明白!
“休想给我耍嘴皮子,锦云,你给我听着,若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拆了你的骨头,该死的,我的话你都敢当做耳边风了,你不想活了你!”
冷洺惜一脸张牙舞爪,活像一只老虎威逼利诱着面前的一只羔羊般,搞得锦云感觉自己一点男人的威严都没有了,但见冷洺惜都生气了,羔羊就羔羊吧,自己锦云也只能在她面前,做一世的羔羊了,谁叫自己偏偏喜欢上了她。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取中了她,一生一世也只能赖着她了。
“当然不敢,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还是那么早就上来了嘛,因为我觉得,你会很快回来,但是我也不确定,也不知道你究竟会哪个时辰回来,要是你回来了,直接冲到了这高楼,没有看见我,那就等于是让你等我了,反正以前我等你等的那么久了,这一生,我都不想让你等我,哪怕一次。”
锦云话中含着柔情,透着那紫眸的光芒,直直对视着冷洺惜的眼睛,仿若要将这股温暖融入她的内心一般,看得冷洺惜脸和耳朵都有些红了,原本的张牙舞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垂下头,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速着。
该死的,这家伙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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