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初一坠入梦乡,回到清虚观前的那条小溪,师父正背着身,在溪水中浣洗着什么。
听得那喊声,柏舟回过头来,淡漠的脸上什么都没写,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师父,是你吗?我好久都没有梦到你了!”初一鼻头发酸,立时满眼就蓄着泪水。
柏舟还是不答话,像是真的忘记初一一样,如冰似霜。
初一抹了一把眼睛,眼眶仍旧是红着的。“嗯,师父没关系的,你不认得我也没事,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安然无事就好!”
柏舟没什么动静,就那么在一片虚空中保持着静坐的姿势,手中原本浣洗着的衣物,松开后早随着溪水往下流。
初一害怕,她害怕自己就这么走过去,师父会像前几次一样消失不见,只能远远的看着。“师父,我不动你,你别走好不好?”
柏舟这下子终于有了回应,挥手像是告别一样,轻声说道。“初一,忘了吧。”
初一惊恐万分地看着师父化作云烟,融入那缭绕的雾气中,心中的失落忧伤毫不掩饰地泄露而出。“师父,呜呜呜。”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可也只是梦。
初一揉着眼睛回到现实中来,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小奶娃睡着了还在无意识的吸着。初一嘶着气,将小奶娃抱着平躺在被褥间,扯了毯子盖好。
七月的天,燥热无比,初一不知是在梦中太过感伤,还是被小火炉一样的小奶娃烘的,总之是难捱。
“你来干什么?”夜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道是对谁厉声厉色。
“看看郡主,说会儿话,送些补品,不行吗?”这声音,初一想起来了,是小安。
她来干什么?
初一翻身坐起,将外袍穿好,在床上喊着。“行啊,你进来说话吧。”
“嗯,是。”小安不卑不亢地越过夜熠,推门进来。
屋子不大,初一指了指那条板凳,止住了她的行礼福身。“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你就别做那些虚礼。”
“可是,奴婢一直拿郡主您当主子的。”小安有些为难,在门口站好。
“别说那些吧,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初一不想下床,还是将小奶娃带在身边比较好。
“哦,那好。”小安依言在板凳上坐下,手里提着一小包药。
“我问你哦,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并且,你还知道我在这里。”初一不解,直接将问题说出口。
“因为啊,我今天进城来买药材,看见一大堆的侍卫,就向人打听了下。”小安如实说了,好像这丫头随着年岁的增长,出落的挺好看的。
“那就算你知道侍卫在找我,也不能断定我就在这里啊!”初一纠结着,你答话不能一下子说完吗!
“我猜的。”小安卖了关子,抿着嘴偷笑。
“小安,你过来。”初一对着她勾勾手,会是自己心里想着的那个答案吗!
“郡主要……要做什么?”小安笑着,没有害怕的感觉,往床边走去。
初一深深地吸了口气,仰着头看那屋内的顶梁。“打你啊。”
“郡主,都明白了?”小安装神弄鬼的不肯明说,那大眼却是眨个不停的。
“不太明白。”初一心中狂跳,好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看她那架势,一定是了!
“啊,可是在我家的那个病人说,这么说了,你就一定能明白。”小安将那包药材摊开,放在窗棂下面的小盒子内。
初一捂着嘴,微不可闻的哭出声来,是师父!只有师父才会知道自己会在这里!“他……好不好?”
“唔,好也不好,等郡主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么?”小安笑的一脸灿烂,将东西弄好后,拍了拍手。
“他……”初一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欢喜的。
“郡主,这个是按照他说的配方,还取了个名字,叫什么虫虫药。山间防蚊子叮咬的,叫我搁在这里。”小安对着那盒子说道,福了个身,恭敬道。“城边北郊的小药棚,就是奴婢的家,欢迎郡主来玩哦。”
初一没有想过小安说的真假,和自己内心希望的一样,当然就是真的了!再听到那虫虫药的时候,再也克制不住,将脸埋在被褥间,抽泣着,将小奶娃吓的一惊而醒。
“小安,谢谢。”说实在话,初一对小安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
不管她曾经是谁的人,不管她利用自己做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总之,现在她就是自己的大恩人!
“郡主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奴婢该做的。好了,郡主好好休息吧,奴婢还要回去照顾病人了。”小安直起身子,走了出去。
初一犹自在房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满腔的热血无处发泄,将小奶娃紧紧地抱在怀间,颤抖个不停!
我就知道,师父还活着!师父没事!师父在等自己!
“初一相信她说的话吗?”夜熠进来,见初一这副模样,有些担忧。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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