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很果断的拒绝了,说先回长治再议,我和大伙倒无所谓,反正一路上也不花自己钱,就当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值得表扬的是我三弟沈雷,虽然一路上他总跟我们黑着脸,并且脾气比较臭,但毕竟人家是股东,这买卖眼看是赔的血本无归了,他却仍然听我大哥的意见,没有执意要散伙儿,确实是很够意思的。
我大哥私下里跟我们透露,说让我们再坚持坚持,因为他每天夜里起来撒尿的时候都要顺便观一下星象,星象预测,有一个很大的馅儿饼就要砸我们头上来了。
我平时从不迷信的,但这次,我信了。
馅儿饼很快就掉下来了,比晴天霹雳都要让我们吃惊,因为这个大饼的馅儿是苦的。
我们刚走了一半儿路程,就遇上了一簇军马,押着一辆槛车,我们正笑着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在这乱世里当了背黑锅的囚犯,可等囚车走近了,我们就都笑不出来了,一个个大张着合不拢的嘴,表情十分尴尬,因为囚车里的这个倒霉蛋是我们的老熟人——长治守将鲁直。
这下可好,也不用到长治再议了,我们投奔的主儿直接过来了,我们也不用纠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看到这一幕后,很多士兵都开始收拾包袱,互相道别,说什么后会有期,以及以后有空来兄弟家玩儿等散伙宣言。
眼看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好不容易纠结起来的队伍就要解散,在这关键时刻,我大哥韩羽以他惊人的表演天赋挽救了即将散伙儿的危局。
正在大家收拾着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声直入云霄、惊天地泣鬼神的干嚎惊得呆在原地不能动弹,这一动静是我大哥发出来的。等大家将目光都移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干嚎音调一转,突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腔,眼泪顷刻间就淹没了他的脸颊。
大家还没回过神儿来,只见他突然滚鞍下马——这个动作难度比较高,哭嚎着连滚带爬到鲁直的囚车前,泣不成声,哽哽咽咽问道:“鲁大人,您怎么不坐轿子,蹲在这个破玩意儿里干什么?”
鲁直也被他感染的鼻子一酸,开始哭诉自己的遭遇:“兄弟啊,你有所不知,大哥我命苦啊,自从你走后,我就天天围着李角的白巾军攻打,眼看就要把他们给撂趴下了,谁知道,这个李角原来不是一般人,他居然会妖术,我们惨败,死伤无数。我只能天天守着城池不敢出战,等着援军到来。谁知援军还没等来,却等来了朝廷的钦差卓疯,这家伙儿人如其名,简直是个疯子,看我兵败,就落井下石,跟我索要贿赂。被白巾军围了这么久,补给断绝,士兵们天天跟着我挨饿,军粮都快没了,哪有余钱给他?卓疯怀恨在心,回朝廷告了我一状,说我故意龟缩不战,惰慢军心,皇帝大怒,便委派大将军朱渡来接替我的位置,然后押我回朝廷问罪。”
听完鲁直的话,我很确定他吹牛了,我只听说过李角会医术,没听说过他会什么妖术,打了败仗就打了败仗吧,偏要搞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来推卸责任,活该坐囚车。
我大哥哭哭啼啼的,握着鲁直的手,说了一些鲁大人,您就安心去吧,我相信您是清白的,我一定杀遍白巾军为你报仇等虚情假意的话后,又掏出一些银两打点押车的官军希望他们一路上好好照顾鲁大人。
我知道大哥这些都是在演戏,是做给我们这边准备散伙儿的士兵们看的,大家面对我大哥的仁义举动,内心都深受感染,决定不走了,跟着这样有感情的明主一定是有前途的。
如果说我大哥是在演戏的话,那我三弟简直就太入戏了,只见他挺着他的“气死猪”长矛,直接就冲押囚车的官军冲了过去,眼看这是要劫囚车救人的架势,我心里一凉,完了,我大哥这出戏要被三弟给搞砸了。
要知道,救下鲁直对我们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第一,劫囚是掉脑袋的事,我们现在还是平头老百姓,入编是没希望了,能保住小命儿就算不错了。第二,我们手下现在一共才一千五百人,其中有一千官军还是鲁直借给我们的,本来就不好控制,很不服管,如果救下鲁直,以鲁直曾经的威望和地位,我们只能惟命是从,听他指挥,为他卖命,捞不着好处不说,连我们自己的那五百小弟也可能给捐献了。
眼看着我三弟要闯大祸,关键时刻,我大哥再一次用他惊人的演技震惊了全场、力挽了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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