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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条山南。
曹操临时居所。
锁阳关被骠骑军所占,曹操被迫加快了撤退的步伐。
曹洪在观天的时候,曹操也没有睡,他也在帐篷之外,背着手看天。
如今跟在曹操身边的,已经没有什么外人了,只有内人之子,秦朗。
秦朗是秦宜禄和杜氏所生的儿子。
秦宜禄当年还替曹操挡过刀。
曹操说要照顾秦宜禄妻子,就是说到做到。
其实在后世看起来或许比较违背道德,可是在汉代这种乱世之中,曹操这种『照顾』,其实无可厚非。在乱世之中,失去了家庭顶梁柱之后,整个家庭就整体崩塌的,不在少数。当然,杜氏的美貌,或许也是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秦朗继承了一部分杜氏的容貌,相当的俊朗,尤其是现在年轻,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就算是在军旅之中,连番的劳顿,也依旧不减其风度。
『朗儿,你可知晓,我这一生所盼之事,不过是大汉一统……』
曹操仰头望天,声音平淡。
人性都是矛盾的,历史都是复杂的。
任何事情,都必须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之下,才能具备一定的意义,脱离了历史环境,单独的评论其行为,除非目的就是戏说调侃,否则就背离了客观性和真实意义。只有考虑具体时间、具体环境里的历史过程的客观内容,才能正确认识特定的历史事实。
所以曹操在早年,确实是只想要为了大汉奋斗终身的……
可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一些变化呢?
大概就是在酸枣之盟的时候开始。
曹操是一个政治家。
政治家的一个隐藏前提条件,就是要有很强的赌心,或者说好听一些,叫做冒险精神。
成,就为王,败,则为寇。
适应不了上下这种差距极大的风险刺激的,就不会有一颗大心脏,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政治家。
曹操无疑是有强大心脏的这么一个政治家,他一次次的赌,一次次的押上全部的筹码。
但是抛开输赢暂且不论,曹操心中依旧是希望国家能够统一的,而不是长久的分裂。
进行这一次的战争,又是将一切都压在赌桌上。
『父亲大人……』秦朗其实不太能够理解曹操的行为,『我们就这样撤军,山东之地内……恐怕未必会如父亲大人所愿……』
山东之地之内,有一部分人会跟着曹操走,但是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的,同时也有不少的人只会拖后腿,尤其是在之前被曹操剥夺了一些政治权利,地域利益的士族子弟。
这些士族子弟不趁机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和曹操站在一起?
如此想来,曹操在中条山大营之中提出的『山东一统』的谋划,就像是一句空话。
『非也,非也!』曹操大笑,『你可知晓,骠骑之处,也有「大华夏」之论?』『大华夏?』秦朗不明白。
曹操伸手,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北至大漠,西达西域,南通日南,东么……呵呵,这东西南北,但凡大汉旗帜所在,便皆为汉土!凡大汉驻军子弟,在册子民,皆为汉民!』
『这……』秦朗吸了一口气。他听得出来,
曹操对于斐潜的这番言论,语气里面是隐含着些赞许的。
『山东之地,如果仅是我们这些人……』曹操笑了笑,『是不够的……奉孝之死,多因长期劳累,未能休养……你再看看周边其他人,整天劳累而不得休息之人是谁,又是哪些人在游手好闲终日清谈?某若败,未必死,让某若死,山东之地,必患清谈绝症,不绝其门户,病不得除!』
秦朗愣住半响,实在是难以理解曹操话中的含义,『父亲大人……』
因为秦朗也是喜欢清谈的,所以他觉得清谈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能一概就否认了呢?
曹操瞄了瞄秦朗,心中微微叹息。
他这几个儿子,不管是亲生的,还是收养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特点长处,也有各自的问题。
他这么多的继承者备选,都是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那么骠骑呢?
曹操仰头望天。
人走茶凉,人死政消。
曹操说自己死后,山东之地便是如何如何,何尝也不是在说,骠骑死后,关中之政又是如何?
这场战斗的输赢在战场之上,但是未来的输赢,却并非是在战场之中。
……
……
老曹同学惦记的斐潜,正在带着人马,往前赶路。
他和曹休错开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安邑留给了荀谌,而斐潜自己则是带着大军南下,和许褚等人会合。
斐潜他觉得老曹同学还有陷阱。
或许在中条山,或许在河洛,又或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关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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