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残,另外一些则是战争综合症。>
伤病员还好说,有专门的后勤伤病营地,有医师治疗照看,然后稳定一些就转移到关中去,但是一般军营里面的战争综合症的这些兵卒,就不太好办了。>
或许白天的时候看起来一切正常,有说有笑,但是到了夜里就会突然哭嚎起来,声音凄厉而又惊怖。>
这一仗,死伤无数。>
各种各样的尸骸,即便是清理了,依旧会在空气和地面上留下各种印记,包括但是不限于血腥味和腐朽的臭味,甚至会在不经意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坐在了某个人残留下的某件东西上。>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兵卒,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就更不说那些之前没经过多少战争,只是训练当中见过血的新兵了。>
一些人成长起来,也自然有一些人不能适应。>
因此张辽几乎每一次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夜里都会每间隔一个时辰,就带着人巡营一次。按照操典,身为主将原本只需要一夜巡营一次即可,可是张辽却丝毫不见懈怠。>
于是,张辽就遇到了曹军斥候的『投书』。>
『故友』的投书。>
因为张辽正在训营,所以接到了投书的兵卒军校便是立刻找到了张辽。>
『故友?』张辽眉头皱起。>
看着那写着『敬送张文远台启』的字样,张辽忽然觉得这几个字有些刺眼起来。>
『台启』?>
我张辽,在曹军之处,还有什么人可以与我称之为『台启』的?>
张辽没有立刻打开书信,而是仰着头望天。>
他出身雁门,属于寒门,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破落的寒门了。>
所以在老家,他没有什么朋友。>
在丁原手下的时候,有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后来么……>
『呵呵……』张辽忽然笑了笑,『来人,密封加印,直送庞令君处!』>
张辽忽然想起来,似乎在某个时候,某个人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忽然之间就有故人来访……>
现在虽然说只是一封书信,但是……>
谁知道呢?>
张辽护卫问道:『将主你不看么?』>
张辽摇头,『不看。』>
……>
……>
不仅是张辽在做选择,同样的在中条山大营之内,也在做选择。>
董昭收到了求援信报之后,就表示这是『伪报』!>
而对于董昭原本就缺乏信任感的这些军校,自然是将信将疑。>
在军事上,吕常是他们的上级主将,而上级主将有难,他们袖手旁观,就算是事后表示说都是董昭拦阻,有充足的理由,也会被视为是不忠之人,想要晋升什么的,恐怕就是今生无望了。>
毕竟领导未必会记得过年过节的时候谁来了,但是一定会记得谁没来。>
不管怎样,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摆一摆的。>
军校头目表示既然吕常求援了,就自然要救,而董昭却说这是假求援,表示伪报说是曹氏大将,而吕常将军姓吕不姓曹……>
军校却认为有可能是曹军,而不是曹氏,毕竟来报信的人濒死,说错了什么的,也是很正常。况且距离骠骑前军营地也不过是五六十里,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应该立刻派人出去查探,怎么能一句『伪报』就算是了事?>
争论了一阵之后,董昭最后折中,做出了布置。>
军校这才满意,领命而去。>
董昭看着那些军校离开,目光冰寒。>
『郎君,为何迁就这些丘八?』董昭心腹在一旁不满的说道,『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贱胚子!』>
『收声!』董昭沉声说道。>
『唯……』心腹低头应答,但是显然表情依旧愤恨。>
『这些都是将死之人,何必计较……』董昭缓缓的说道,『死者……为大……』>
心腹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可是片刻之后,又有些紧张的说道,『即然如此,郎君为何……为何……』>
『为何还在这里?』董昭接口道。>
心腹点了点头。>
董昭笑了笑,摆了摆手,『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自有安排。去办事吧,现在关键是那些工匠,而不是这些军校……明白么?工匠那边,必须要做好准备,也要做好防护!万万不可有失!』>
董昭说得严肃,心腹也自然是正容应是,然后退了下去。>
董昭一个人,坐在大帐之中,看着原本属于吕常的那个位置,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莫要怪我……一切都是看各自运道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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