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管事一点也不敢怠慢,外院泊好了马车,内院采秋那里早安排了接待引领的丫环,一一将各家夫人们引进待客的正厅。
为了这次的小聚,季重莲还是做足了功课背了书的。
大理寺卿家的谭夫人是典型的北方女子,三十来岁,生得高挑健美,圆圆的脸蛋,看起来便是一团和气,穿着一身宝蓝色十样锦的妆花对襟长袄,脚下只露出内里长裙滚的两寸银色澜边。
谭夫人很是健谈,一见面就拉住季重莲的手说个不停,言语间很是亲切。
督察院左副督御史家的蒋夫人生得便有些肖瘦,她单薄的身子甚至都有些撑不起那一身遍地撒花金色滚边缎面的通袖长袄,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精神,说话间唯唯喏喏,季重莲只与她交谈了两句便笑着打住了极品窥心邪少全文。
太常寺卿齐大人府上说起来与季重莲也是有着亲戚关系的,季重莲的四姑母季明瑶便是嫁给了齐大人府上的三公子齐飞扬,不过当年的齐大人还只是太常寺少卿,如今却已经坐稳了太常寺卿的位置。
而齐飞扬也从当年的翰林院检讨调任到了吏部任郎中,眼下看起来那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当然,文官想要升迁,要么就是等着熬资历,要么就是做京外官干出些业绩,不然想要升迁确实不易。
而武官则只有拼着军功才能加官晋爵,封妻萌子,两条路线都是不一样的,但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斯文的读书人自然比满手血腥的莽汉要受人敬重得多。
太常寺卿齐大人的夫人听说不久前中风卧病在床,这次是齐家三奶奶也就是季明瑶接了帖子来的裴府。
“我还以为暖玉表姐要跟着四姑母一起来呢,怎么没见着她的人?”
季重莲笑着迎了上去,又向季明瑶身后扫了一眼,除了两个丫环已经机灵地站在了庑廊下,再没见着齐府中的其他人。
“暖玉她……这事咱们待会再说。”
季明瑶叹了口气,看向季重莲勉强扯出了一点笑容,“回到上京城后你可去你大伯父那里看过?”
“还不曾。”
季重莲摇了摇头,她与大伯母有些不对盘,也就是年节的时候让人送了礼,也不知道大伯母是漏忘了还是怎么的,连回礼也没有,更不用说差人来知会一声了。
“大嫂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病倒了,我看大哥也是焦头烂额的模样,你空了也去瞧瞧,可别出了什么事!”
如今新皇登基,也不知道会不会烧那三把火,各府都也有人心惶惶,似乎怕皇上过了这一茬便开始秋后算帐,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有多少高官要落马了。
季重莲微微皱了眉,“大姐姐来看我时也没说过这事,病得可严重,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还请什么太医啊,大姑爷不就是太医世家的传人,虽然这会儿不在宫里当差了,但那妙手回春的技艺可是连先太后也夸赞的。”
先太后在今上他们兄弟几个相争时也驾鹤西去了,这下皇室最尊贵的女人都不在了,后宫的新主宰却还没有定下,所以这个时期最是敏感,怪不得季明瑶说到最后都有些讳莫如深的表情。
这下季重莲也糊涂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怕是心病吧,指不定是和大哥呕着气呢!”
季明瑶眼光四处一扫维持着端庄得仪的笑容,见着有人对她微笑,也含笑点头回应。
事关长辈的家事,季重莲也不好置喙,便道:“那四姑母便坐一会儿吧!”
季重莲与季明瑶本也不是很熟,也就寒暄了几句,正想离去却不觉衣袖竟然被季明瑶给攥住了,她有些惊讶地回了头,“四姑母还有事?”
季明瑶绞紧了手中的丝帕,面色有种说不出的灰暗,“是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说。”
在场这么多位夫人,季重莲只能让季明瑶稍安勿躁,命采秋将其领至一旁的花厅先坐会儿,她忙完了这边的事情自会去相见。
季明瑶这才微微放心,可是离去之前还是再三叮嘱季重莲,让季重莲记得过去花厅那厢,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着的。
季明瑶的坚持让季重莲有些诧异,不禁在心里琢磨着到底会是什么事官人很忙全文。
骁骑参领家的廖夫人与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家的白夫人倒是爽利的人,俩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只白夫人是填房,虽然有些让那些世家勋贵看不起,但别人身份地位摆在哪里,走到哪里大家都会客气地招呼一声。
叶瑾瑜母女是与丰台大营都督何讳的夫人一同来的裴府,他们俩家是通家之好,这在上京城已不是什么秘密,再说这次皇帝登基,何大人与叶大人同样拥有从龙之功,甚至何大人还亲上了战场浴血厮杀了一番。
所以皇上登基后何大人的职位虽然没有变化,但却加封了安定伯,由他掌管丰台大营更是实至名归。
叶夫人长得很是富泰,模样与叶瑾瑜有三分相像,穿了一身蜜腊黄折枝牡丹圆领夹袄,下面一条墨绿色滚了澜边的马面裙,一见到季重莲的面便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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