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枭以及声声火药的炸响,就算他想要隐瞒过去也不可能,这才向皇上禀明了他们收养的木家兄弟是南疆人的身份。
皇上对裴衍的坦诚反倒是大加赞赏了一番,至于这些南疆人,既然能够助裴衍对付李照,那自然就是友非敌,接下来他还要好好考虑考虑是否要交好南疆大王,听说那边的人制蛊用毒都是一绝,指不定将来在对岭南的战事上能够给他们帮助,更别说他们那异与常人的天赋!
东方透这才松了口气,咬牙道:“李照这等逆贼不除,咱们大宁将永无宁日!”
“你能这样想最好!”
皇上抚掌一笑,眸中扫去先前的疲惫,闪着熠熠的晶亮,“所以朕决定三年之后南征,事必要收服岭南!”
东方透惊讶地望了过来,“陛下难道要亲征?”
皇上淡笑着摇了摇头,“朕仍会坐阵在上京城里,南征之事我已先与裴爱卿说定,三年之后你与他两兵会合,共同出战岭南!”
“可是皇上……”
东方透心中一紧想站起来说话,却被皇上挥手阻止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淡然一笑,仿如运筹帷幄一般,“如今东突厥不时动乱,若是你出征岭南,指不定会引发辽东的大乱,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既然皇上知道,又何故……”
东方透面露不解,他的话却只说到一半,另一半却不是他能说的,皇上是君,而他是臣,臣下不能置疑君主的决定,即使心中有种种疑惑,但只要是君主的命令,那就必须绝对的服从。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指那些无牵无挂的将领,他一家老小都在上京城里,所有亲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皇上的指掌之间,他东方透敢违抗皇命吗?
“所以朕这次召你回京,便是要同你好好商议,如何在三年之内解决东突厥这个辽东大患!”
皇上这话算是一锤定音了,即使东突厥人再难料理,他东方透也得想办法在三年之内将他们给收拾了,至少在他们南征时辽东这地块不会因为东突厥人而出什么乱子,这确实有些难度。
东方透与皇上在御书房商量了一阵,中间又招了兼任兵部尚书的东方阁老与兵部两位主事,连同另几位阁老一道,终于在奋战了两天两夜后敲定了最终的方案。
东方阁老再见到儿子自然很惊喜,只是这两天熬了下来,再多的惊喜也只剩下疲惫与憔悴。
蒋阁老的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只是在离开御书房后,他语重心长地拍着东方透的肩膀,沉声道:“贤婿,将来的路我和你父亲都为你铺平了,只要你一路走下去必定会名垂青史……不过今后你得要善待音兰他们母子,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们有一丁点不好,可别怪我这做岳父的饶不得你!”
“岳父之命,女婿谨记心间!”
东方透恭敬地对着蒋阁老施了一礼,一旁东方阁老已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瞟他一眼道:“回了上京城也不给捎个信来,若不是咱们被皇上宣召而来,只怕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话语中已是透出浓浓的不满。
东方透咧嘴苦笑,这段日子没命地赶路,又在御书房熬了两宿,他连走路都有些漂浮不定了,若不是顾忌这还是在大内禁宫不能失丑人前,他指不定已经软在了地上。
“快与你父亲回去好好歇息吧!”
蒋阁老抚须一笑,“顺道给音兰和我外孙带个话,过几天我便去看他们!”说罢便淡然一笑,转身走在了前面。
东方透爬上了马车后,整个人便彻底摊了下去,一睡不醒。
东方阁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看着儿子疲惫不堪的模样到底不忍心打扰,起身给他加了层绒毯,这便吩咐车夫往回驶去,好在车里架了个火炉,即使睡着了也不至于让这小子给凉着。
东方透是被抬回房中的,若不是先有人前来禀报了蒋音兰,只怕她还要手忙脚乱一番。
东方透突然回京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接着便是公公被请进了宫去两日未回,蒋音兰直觉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眼下东方透已是呼呼大睡,她就算想问出个什么也没这个机会。
东方透的身子着实有些沉了,蒋音兰寻了两个丫环帮忙才将他那一身软甲给脱了下来,原本还想让他洗梳一番,可如今见这翻来翻去的模样他都不醒只怕还有的睡,遂让丫环端来了热水,用棉布巾子掬了温水细细给他擦着脸。
烛光中,他的轮廓犹如刀削般挺俏,眉毛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山黛,一张薄唇紧紧地抿着,就连睡着了都难掩威势,这就是她的丈夫。
蒋音兰的手渐渐顿住,东方透的长相还算英俊,只是从军的他身形到底比一般文人要挺拔健硕,成亲那日她便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他们俩人不是因为相爱才走在了一起,但却十分明白自己要尽的义务,而生儿育女也是她的责任。
他们的孩子东方煜,她的煜哥儿,如今已经四个月大了却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虽然见着了也是记不住的,但好歹也要让这父子俩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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