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却用尽了他的力气,终于不支晕了下去。那几人有些不甘,却也不想违抗自己总头儿的命令,悻悻地道,“你走吧,我们哥儿几个今天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纠结的眉心,奚若那双妖异的重瞳淡淡看了眼晕倒的江渝,淡淡问道:“如果我走了,他会怎么样?”
那几人犹豫了一番,而后其中一人愤愤道:“如果皇上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总头儿将你救走的事情倒还好说,如果不巧被皇上知道了,那江头儿的命就难保了!皇上最恨别人的背叛!”
“我跟你们回去。”奚若淡淡道:“走吧。”
“不行!”那几人中的另一人道:“总头儿说了的放你离开就放你离开,如果他醒来发现我们没有照他的吩咐办,那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你们兄弟的情义重要,还是你兄弟的命重要?”奚若冷冷道:“有了命,才有资格去谈论另外的。没有了命,一切都是空白。”
那赶来的几人噤声,奚若反而率先道:“再不走,你们头儿就真的没命了。”说完径自翻身上马。那几人一咬牙,也纷纷上马,扶好了江渝后策马向着东方而去。
啪啦啦地,精美的器具被打烂了一地。最近商珏时常发怒,让身边那些早已习惯了他温和态度的下人们惶恐不安。然,只有侯公公知道事情的缘由。
而今,商珏更是怒火冲天。
“见到了人都没有带回来?!还不快去找!!”商珏已经怒无可怒,一双手紧紧地捏着,如果可以,他必定早已自己亲自前去寻找,而不是如今这样让这些饭桶去找人!跪在下面的那人颤抖着双腿恭敬地退出了殿堂。
宫女惶恐地端上来了一碗安神茶,可是侯公公却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马如同被赦免了一般急急忙忙地端着碗就退下了。
商珏将书房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摔了一地,却仍然缓解不了心中的焦虑。他不能够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他高估了自己,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原本以为自已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照顾好她,可是他如今连她的消息都失去了!如果,如果她再次遭到什么不测……商珏倏地站了起来,冷冷道:“把奚午徵带过来。”
冰冷的地下室,华丽的水晶,绝美的雕刻,布置得华美如皇宫的地下密室内,一层一层覆盖的是厚厚的冰以及浓浓的药水味。
一尊透明的水晶棺静静地摆放在那冰室的正中,水晶棺内躺着一个穿着雪白衣衫的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画,遗容平静而安详。
然而,水晶棺的旁边却坐着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那男子身边放着一个空空的酒罐,有些颤抖着手,将一支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簪子轻轻插在了那棺中女子的头上,喃喃道:“这也是我雕的,比以前那支更好……”
有些痛苦的神色,那只颤抖的手抚上了棺中女子的脸。栩栩如生,就如同只是睡着了一般。红润的脸颊,卷翘的睫毛,秀长的眉……就似是随时都会睁开双眼,浅浅地笑着,告诉他,“紫玉,你穿紫色的衣服更好看!”
低低的呜咽声回荡在地下室,久久地,久久地盘旋着,压抑在人的心中,此生,永不散去。
房中,一袭青衣的卿红叶手执医书,眼前的药炉内香烟袅袅,然而那本医书,一整夜都在那一页无法再翻过去。那双淡漠的眸子眼帘低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在后悔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打算什么……从很早很早之前开始,除了长歌,就已经没有人再知道他的想法了。他总是比南宫紫玉和牧宥溪他们都更成熟,更稳重,更深沉。那永远不变的,淡漠的脸上,写不下任何爱恨情仇,却将那些刻入了心中,即使腐烂,都不会让人看见。
囚牢内,牧宥溪蹲坐在那粗糙的床榻上背靠着墙面,将脸深深地埋在双腿间。囚牢外,阿婧静静地站着,就那样看着一动不动的牧宥溪,看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四季如春般明媚亮丽的溪风谷,今日难得地阴沉,而后一个闪电而下,簌簌地落下了雨来。
雨丝过处,缘起,缘灭。
&l;!--新增 2014/3/18 bgi--&g;
&l;!--新增 2014/3/18 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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