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么一个伏笔,那也只能说明他们早就看穿了这一些人的虎狼之心,未雨绸缪罢了。
事到如今,这些事又有什么重要的
可对于胥仲而言,好像很是重要。
他铁了心要跟江璃较量一番,哪怕蛊室被烧,不能以期炼制出可以蔓延千里的毒,可依照原来的药方终归还是能炼制出不弱的毒药。
宁娆被关在了这山坳里,不知江璃派来的人到了之后却不能将她救出,后面会有何行动。
她命悬于一线,明白无论是何结果胥仲都不会轻易将她放过,但心中却格外安宁,景桓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
这样过了半月有余,胥仲突然派人将她带了出去,一同被带走的还有雍渊、孟澜和未来得及逃脱的孙钰儿。
一行人出了障雾林,一路往南,攀上了一座山。
宁娆望着周围景致,她虽从未来过,可却是熟悉的,仿佛已在梦中来过多遍了。
云梁虽被灭,可一处或是秋叶萧索,或是晚风凄凉,已被文人墨客放在书里写过多遍,感叹过多遍了。
淮山。
就是当年云梁国主孟浮笙自缢的地方。
胥仲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山洞前,洞前卷飘着钱帛素缟。
“这就是你父王安寝之地,二十年了,往来凭吊者无数,却无人能走进这里面,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宁娆冷眼看着胥仲。
“因这里面徘徊着数只大蟒蛇,是以云梁奇蛊炮制而出,满含剧毒,凡是进去的人都会被蟒蛇咬伤而赔上一条性命。”
胥仲道“但是你不用怕,蟒蛇认主,会认出你身上的云梁王蛊,不会攻击你。”
宁娆问“你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大魏已如日中天,不可撼动,我亦无力回天了。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我得拉几个垫背的,当日灭云梁的便是大魏军队,我放出的毒在魏军中肆意蔓延,无人可医,但唯有一种花能解此毒。”
“什么花”
“血曼珠。”
宁娆面露疑色,胥仲道“这种花是当年你父亲培植出来的,更甚者,我所投放于魏军中的毒也是你父亲研制出来的,他惊觉此毒厉害,想要就此毁去,却被我悄悄捡回了手稿。”
“可这世间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他研制出了毒,同时也种出了解药♀血曼珠当年在江邵谊焚山时已尽数毁去,唯有几株留了下来,被建造此陵寝的人种在了你父亲的冰棺旁,所以这唯一的解药便在山洞里。”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手中的药方和东宫令吗我给你,以此为交换,你进去替我把血曼珠全摘出来的,然后让我把它们毁了。”
宁娆却觉好笑“胥仲,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事到如今,还做这些有什么意思”
胥仲却是一派平静,仿佛知道末日已临,再无挣扎的必要了,反倒平和了许多“我要魏军为我陪葬,要那些长老连同云梁人为我陪葬。”
“江璃已经知道我配出的毒的来历,他询问了徐道人,徐道人知道血曼珠可解,现如今,他们连同孟淮竹已经赶至淮山了,若是被孟淮竹取出了解药,那这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可若是毁了,我再把你杀了,魏军之毒无解,江璃势必会迁怒于云梁人,到时我想要的陪葬全部都有了。”
宁娆听得纳罕,“我只知你恨大魏,可是为什么你会恨云梁”
胥仲嘲讽道“当年文滟命悬一线,我曾乞求这些人以云梁秘法救她,可他们推三阻四,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手里积攒了一些云梁旧势力,怕暴露了自己,失去这点家当,才要眼睁睁看着文滟死去。可笑的是,明明见死不救的是他们,后来却一心想要依靠文滟拼死护下的暗卫来复国$此贪婪,如此自私,他们不该死吗”
宁娆道“那又干了云梁百姓什么事”
胥仲冷声道“宁娆,你觉得他们可怜,觉得他们不明是非,觉得他们受人蛊惑,可是你想想,他们当真是不明是非,当真是受人蛊惑吗他们心里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他们心里不明白你是为了他们不,他们什么都知道,可有些时候他们宁可装糊涂,只因做出来的事并非正义之举,而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样的族人,值得你如此保护吗”
宁娆道“他们犯了错,该受到惩罚。可一罪一责,罪不至死。况且,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们中仍有好人。”
胥仲将视线投向雍渊和孙钰儿“你说的是他们吗宁娆,你按照我说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全放了。”
宁娆知道自己就算费尽了唇舌也不可能说服胥仲这个亡命之徒放下屠刀,既然如此,不如假意答应,与他周旋。
她道“我凭什么信你”
胥仲笑了笑,将目光投向那缥缈山雾“自始至终,我的仇人也不是他们,甚至于,我的仇人也不是江璃,到了这个地步,所求全然无望,我又何必再跟你说虚言。”
说罢,他俯身将手平放在地上,那里隐隐震动,显然有大军逼近。
“你要快一些做决定,不然等大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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