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碎的是何物,只知这物定是对太后来说,有多重要。宫里也就只有奕凡和觅儿两个孩子,平时太后见了都宠得不行,今日却来责怪他们,料想这物是先皇送给太后的吧。
“你可知他们摔碎的是先皇赠予哀家的琉璃玉镯,哀家视为宝贝,平日都不敢戴着,也只会放着赏赏而已…”
“太厚恕罪,奕凡同觅儿犯下的错,臣妾自当受其全责事后在好好教育一番…”
“全责?就是砍下你的脑袋你也赔不起,你怎么受其全责?”太后逼问,怒喝她
“太后都说了,砍下臣妾的脑袋臣妾也赔不起,那看太厚要怎么惩罚了。”
太后冷哼一声。
“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杖打三百大板,今天决不能绕过你,看看,这个就是你带出来的孩子,要哀家说,你一个小小的昭媛就不配带着这两个孩子,当初若不是皇上与哀家保证,这孩子你是别想看一眼…”
陆清芷拱手在前,曲身,头点地。“谢…太后开恩,饶臣妾…不死… …”
几个宫女押着她的手领她去院子中。太监已经搬来了椅子,她慢步的走过去,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住手!都给朕住手,谁敢她?”
祁子墨快赶到宸陵殿,阻拦在前,让宫女赶紧给她松绑。
祁子墨走到里面,当面与太后对峙。
祁奕凡和祁觅连忙跑到陆清芷的怀中,哭着,喊着,“娘亲,娘亲,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陆清芷为两个孩子擦擦眼泪,安慰道,“没事的,娘亲没事,别哭了,别哭了…”
说着,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赶紧擦掉。
太后从里面出来,手还颤抖着,对着他们。“…把皇子,公主带走,给哀家打,狠狠的打… …”
太后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来了四个宫女左右的拉着他们,硬生生的将他们拆开。陆清芷紧拽着他们的小手,一点,一点…猛的抓不住,紧接着,背后一棒,她整个人趴在地上。
一杖,两杖,三杖…每一个板子落到她的身上,她都会在心里默数着。
“娘亲…放开我,放开我,娘亲……”
祁奕凡和祁觅惨叫。
陆清芷强撑着,咬着后槽牙强行撑了身子,但又很快的被打下去。她实在没了力气再撑起,强挤出笑容,对着他们。
“够了!朕说够了!” 祁子墨恼羞成怒。
太监收手。
“继续打!”太后喝道
祁子墨怒瞪太后,“朕的女人,你们谁也别想动!”
祁子墨迅疾赶过去,将已经倒下的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可是她却用她剩下的力气推他。
太监们举着板子迟迟落下。
“打,继续打!”
祁子墨不管她怎么推开,都是将她紧紧的抱住,整个身体将她安全的护在怀中。
大板落了下去,一板接着一板的,落在了祁子墨的背上。
他不能忤逆太后,也不想再看陆清芷受伤,就这样,替她挡下,又让太后解了那气,又能守着她。
可是,他似乎还是想错了。
养了一个月的伤,去寒兰宫时,她已经避而不见了。
“皇上,我家主子身体抱恙,皇上还是请回吧!”奈奈传达她的话
“朕,就想进去看看她身子如何了,还疼吗?”
奈奈摇头,“回皇上,我家主子身子抱恙,皇上还是请回吧!”
祁子墨吃了闭门羹,愤然离去。
奈奈进屋,合上门。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奈奈为她检查后背。每日擦药,看着是好了许多。
陆清芷:“……”
“娘娘,您受了七个板子,可皇上却替您受了十二个板子,还忍着疼痛将您抱回了宫,在您昏迷期间皇上都寸步不离的,您为何还要这般冷漠?”
冷漠?
陆清芷苦笑。茹雪告诉她,让她记好了现在的感受。
好像真的记住了,以后就不会觉得疼了,也不会知道,心痛究竟有多痛。
“娘娘,皇上也是逼不得已的,您就莫怪了皇上……”
“奈奈,世间有太多逼不得已,久了,也就平凡了,你说说,你比我早进宫两年,怎么就还不懂呢?”
奈奈:“我……”
陆清芷躺下,盖好被褥,背对着她,“晚了,你也去睡吧。”
奈奈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但见她已经睡下,也就不打扰,随后离开屋子。
奈奈走后,陆清芷睡觉的枕边已经湿了一块,她喘着粗气,攥紧被褥。
真的好疼,好疼,从未有过的疼。当年生孩子,差点从鬼门关里走不出来,这个心痛,怕就是人们常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吧。
这样痛,她真的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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