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觉得这些事情还需要同臣妾说起吗?”
姬宫湦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申后怎么说、不管秀秀怎么指认褒姒、不管楚夫人怎么冤枉褒姒,这些在今时今日看来都已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了。姬宫湦沉默了片刻,也给褒姒夹了些肉,“你瘦了不少?”
“大王也是。”褒姒说道。
“思念心切,”姬宫湦深吸了一口气,“妻儿都流落在外,不知你们的近况,寝食难安。伯服说你们去了晋北,以为郑伯友照拂你们一切安好,不敢打探消息,不敢问郑伯!虢石父在朝中的一派如今尽数除去了,朝中无人接掌几个要职,思前想后还是将郑伯召了回来,这才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到晋北,当时我几乎以为你们出了事,整个人在宫中坐立不安。”
“叫大王记挂了,”褒姒说道,“只是秦国的事情未定,既然出来了,已经劳烦大王记挂了,臣妾思忖着就将事情做完好了,再回去向大王请罪。”
“你何罪之有?”姬宫湦问道。
“擅离宫门!”褒姒说道,“一朝王后,目无王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后宫起了一个很糟糕的头,以后还怎么正后宫,立王后威严?”
“不必了,”姬宫湦说道,“寡人已经决定散了后宫,不管天下多少女人,寡人只要你一人在我身边!”他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褒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所以你无需做给任何人看,你只是寡人的妻子而已。”
“大王?”褒姒惊讶的说道。
“此事已经交吕章去处理了,你不用再劝寡人了。”姬宫湦用手指轻轻的拨了拨褒姒额前的刘海,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容倩咳嗽了一声,看着姬宫湦没怎么动筷子的饭菜,知道这夫妻之间久别重逢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伯服和自己在这里杵着,二人总归是多有不便,容倩便开口问道,“大王一路上旅途劳顿,风尘仆仆,怕是没什么胃口了,奴婢放了水,若是再不去洗只怕水就冷了,不如大王早些沐浴更衣,早些休息吧?”
“也好!”姬宫湦看着褒姒点了点头,站起身向褒姒伸出手。
褒姒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姬宫湦的手心中,他用力一拽,她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被他拉在了身后,姬宫湦吩咐伯服早些吃完就去休息吧,这一日也累了,伯服应了声同容倩二人目送着姬宫湦和褒姒去了沐浴更衣的房间,他们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容倩坐在地上看着伯服,伯服也看着容倩,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伯服问道。
“你又笑什么?”容倩反问道。
“我从未见过父王如此慌张!”伯服说道。
“我也是从未见过大王如此慌张。”容倩也说道,“褒后还什么话都没说呢,大王就忙着将自己的心拿出来给褒后看,生怕褒后从中看出一点点的瑕疵,真是将事情都做绝了。”
“娘说,一家人就应该相互扶持。”伯服想了想对着容倩点了点头。
“所以就活该大王利用褒后、冤枉了褒后,就应该不管不顾吗?反正是一家人,就应该谅解的吗?”容倩撇了撇嘴问道,这话只能用来劝说伯服不要去生自己父王的气,可是若是用来解释姬宫湦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毫无悔意似乎又有些不妥。
伯服看着容倩摇了摇头,“母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想着付出的人不必在乎,却忽略了接受的那个人几乎要承受不住这番美意了,娘做的太多,步步都是在逼父王!”
“倒是褒后的不是了?”容倩不懂。
“也不是……”伯服笑着挠了挠头,“不管他们谁在逼谁,另一个总是甘之如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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