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细读之下,巫王脸色愈发难看,怒道:“那狗皇帝要向我据用兵?呸,什么南疆蛮子蠢蠢欲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玉道:“皇帝野心不小,你我皆不能幸免,唇亡齿寒。”
眼中寒芒隐现,巫王道:“两州结盟?如此一来,你们可就彻底站在正道的对立面,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伫立云端,李玉仰望天空,追忆着什么,只听他说道:“正邪本非永恒,只有立场才是不变的,我们都有不能退让的东西,不是吗?”
巫王睨眼道:“此话不假∫再问一句,赢面多大?”
李玉成竹在胸,反笑问道:“那就要看你们据愿意出多大力气了,三位神使、五大巫王可不能都藏着掖着,得露个脸。”
一言揭开据老底。
虿巫王心生寒意,不再说话。
李玉却不理他,自顾自道:“别的,我们对据没什么敌意,只是适当了解,知己知彼才能通力配合不是么?”
长吐一口浊气,巫王强自镇定,道:“而我却对你们一无所知!你们,不对,你背后那个人怎么就能堡不对据下手?在我看来,他的威胁可比皇帝要大得多。”
李玉背过身去:“公子现身见你,就是对你最大的诚意,只要据不伤天害理,公子也不愿多事。”
巫王心中有太多疑虑,追问道:“他究竟是谁?”
李玉回身时,巫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
触及逆鳞。
那已不是身穿锦袍的俊秀公子,而是头生双角的人形怪物!
鳞片渐渐蔓延在李玉脸上,李玉瞳孔变得细长,双目金芒几乎撼动巫王灵魂。李玉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远!不要向人提起,直到公子自己出现在世人视野$此,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
乌云笼罩雍州。
只是片刻。
老僧抬头望天,叹道:“阿弥陀佛。”
可能是因为心底仍有一丝希冀,他依旧留在雍州,也曾于夜深人静无数次地问自己:寄消于那个少年,真的是对的吗?
即使见过了那副景象——苍生所不可承受之重。
深深叹息。见过夜麟,无有变得迷茫,几次三番动了离去的念头。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无论老僧如何挣扎,最终的结果都是留下。
只因无有在雍州看到了久违的人间≥使穷困,不能掩盖这里承载着的欢声笑语』路走来,无有细数万家灯火,感受到的尽是温暖,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自相残杀。
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净土,他舍不得走。
从思绪中脱身,眼见前方路口坐着位女童,还有身前三个斗大的藤壶‘童瞪大了眼睛寻找过往的行人,瞧见无有,盯了片刻,目光闪烁,到底没有伸手招他。
无有走近,笑问道:“小施主姓甚名谁?在这里做什么?”
女童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老和尚,嘀咕道:“我叫苦儿,我……我在卖水。”声如蚊鸣,细不可闻。
以为女童羞涩,无有抚须笑道:“正好老衲也渴了,小施主能否卖我一壶。”
怎不料名唤苦儿的女孩急忙护住藤壶,道:“不可以!”
无有诧异,问道:“小施主卖水,老衲买水,有什么不可以?”
苦儿涩声道:“哥哥说,遇到老人小孩就不能要钱了,给人家白喝,苦儿不敢要大师傅的钱。”
无有猜出眉目,心中了然,伸手便要去抓那藤壶。
苦儿当即尖叫,说什么也不愿给无有,哭道:“不要!哥哥身子小,上一次山也挑不下来多少水,哥哥的肩膀都乌了,腿也肿了,苦儿没爹没娘,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大师傅,求您去别处找水吧!苦儿不敢把水卖给您,也舍不得把水送您◇求您了!”
伸去抓藤壶的手掌转而覆到女童头顶,轻轻安抚。
无有不由得联想到再过些年,自己终究要化为一捧黄土,临了不如多做些善事′孑然一身,抚养胧星轻而易举,并不劳累,再带大这两个孤苦的孩子也未尝不可。
无有的手掌很温暖‘童却哭得愈发伤心了,小小的年纪已然知道什么叫愧疚。
远处,少年哼着小调一脸笑意,稚嫩的双肩挑着水桶,还未到这里,远远地呼唤着妹妹:“苦儿,苦儿,哥哥回来咯,哥哥今天遇到仙人啦,以后我们不用过苦日子啦!”
是哥哥的声音,苦儿再也收不住情绪,一股脑迸发出来。
少年听见苦儿哭声,以为自己妹妹被人欺负,登时红了双眼,于是丢了水桶抽出扁担,发疯一般冲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往无有头上打去。
无有修为被废,终归是个练过武的,少年太过孱弱,无有没控制好力度,抬手就将扁担抽飞。
少年倒地,还不待无有解释,绝望地大叫:“师傅!”
青山联璧,原本无声寂静,陡然惊起无数飞鸟,一道剑光如虹,冲上云霄。
林清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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