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从天空落下时就已经披头散发、受伤不轻,但他终究还是胜了。
伯离胜过的不只是夜麟,还有林清泓,因为夜麟使出的那几招剑法曾经独属于林清泓,虽是林清泓自创,但夜麟用得比林清泓还要更好一些。
凝望躺在远处生死不知的夜麟,伯离高高举起“长虹”,迎来人生中的又一次辉煌。
于他而言,这是史无前例的一次。
上千人摇旗呐喊,几乎整个剑的人都看着这里,见证他力挽狂澜,可想而知,日后他的威望将会到达一个怎样的层次。
伯离回身,将目光投向云间高台,那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名、利、权、势,离他离得那么近。
还有那个女人,正朝着这边笑。
伯离意气风发,回之以微笑,当然没忘了躬身向岳挚揖礼。
岳挚盯着夜麟看了有一会,夜麟本就遍体鳞伤,躺在地上还时不时抽抽两下,装得跟真的一样。
岳挚失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别的不说,你带回来这朋友真极品,没谁了。”
姬晴折,“我原瞧不出来他还是个戏精。”
话刚说完,躺在地上的夜麟口中溢出不少“鲜血”,逼真到无以复加。
姬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虽淡却极美,美得不可方物,以至于如果被谁不慎看了去,那人就要牢牢记着一辈子,再也忘不掉。
伯离即是如此,直直地、愣愣地看。
姬晴察觉到他的视线,皱着眉头,和夜麟中间隔了这么个令人讨厌的伯离,着实扫兴得很,索性偏过头不再看他。
此情此景落在伯离眼中不比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差上多少,毕竟姬晴对待男子从来不假辞色,有这种反应无非是害羞了而已。
打铁还需趁热,伯离打定主意今日就去一趟澈心湖,做点什么。
一想到这个,伯离心情大好,如同天边刚刚露出半截身子的那轮朝阳,之前夜麟出现带来的所有的阴霾都因此消散不见,阳光明媚。
伯离甚至对夜麟多了几分感激之情。不能不谢谢夜麟竟然给自己创造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让自己可以一夜之间扬名立万。
感激归感激,不影响他继续惺惺作态。
伯离向长老张鹤龄拜道:“夜麟虽然狂妄自大,到底是个天赋不错的可造之材,若不折在这里,日后必能大放异彩。弟子提议,放了夜麟,把他逐出剑即可,不必多加惩处,以此彰显我浸名。”
张鹤龄老脸一抽,没好意思搭话,只是默默带走“伤重”的夜麟。
观战的剑弟子却不答应,夜麟犯下的罪行如此多,哪能轻易饶了?正要上前去拦,被伯离出手按住。
伯离安慰道:“只谈修为不论品性,夜麟是个好对手,是你们和我都可以一生当成对手的劲敌,留着他,消师弟师妹们能够发愤图强,有朝一日靠自己一雪前耻,莫要因为追求一时痛快而误了大道。”
立刻就有弟子高声附和:“大师兄宅心仁厚,大师兄说的对!咱和夜麟不一样,要以德报怨∧怕夜麟再怎么口出狂言,总不能让外人说我们剑不懂待客之道。”
还有弟子推波助澜,意在拔高伯离形象:“大师兄修为高深,手段高明,为我们剑的弟子们守住了荣誉,理应得道门派嘉奖,你们说对不对!”
人在风光时,一呼得百应,没多久,伯离顺势成为剑当下最年轻的一个长老,地位比林清泓这位掌门首徒更要高些。
清晨,伯离换上一身整洁干净的长老制服前往澈心湖拜会姬晴,才及百花谷谷口,遇到了负责传讯的侍健童。
伯离掏出一件不重不轻的礼物送给侍健童,笑问道:“这位小师弟,师叔祖可在里面?”
小童有点眼馋,但没收下伯离给的礼物,摇了摇头,道:“师叔祖刚才走啦,就在刚才,和夜麟一起走的。”
伯离似乎不太甘心接受这个答案,追问道:“走?他们去哪?”
小童老实答道:“好像说的是……?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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