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自己嘴巴前了,他急中生智,“人到‘情’多情转薄。”
松了口气,想着顺利过关,不料张万祺手却不停,满满一杯径直塞进嘴里灌了个瓷实。
好悬压住胃里的翻腾,打了个嗝,沐忠亮不满道,“几个意思?我不是对上了么?”
张万祺理所当然,“我等有言在先,须以前人诗句,在座各位皆大才,若是即兴吟出便算,今晚诸位就没酒喝了。”
“我这怎么不是,这是……”险些咬了舌头才把后面半句咽回来,差点忘了,纳兰容若这年头恐怕还在玩泥巴呢。
“呃,在下认罚,认罚。”
一圈结束,这回该用“思”字了,沐忠亮数了数自己该是最后一字,还没轮到自己,就已经提前想好,到时用杜甫的“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就能平安过关。
胸有成竹地等着露一手,现在轮到海起晏。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黄宗羲一唱,“效贤,果真一代比一代强,若是乃祖,恐怕打死也学不会说奉承话。”
顾炎武一和,“孟东野及第,敬之正新婚,这马屁如行云流水,不着痕迹,老夫也附骥尾。”
举起酒杯起身,“恭祝沐大人小登科!”
“为沐大人贺!”一桌人闻言都举杯起身,沐忠亮只好陪着笑满饮一杯。
“到谁了到谁了?元知快接。”
只见张万祺一脸穆肃,起身吟道,“大同女儿颜如花,十五学得筝琵琶。莫向中宵弹一曲,清霜明月尽‘思’家。”
沐忠亮不明所以,为何桌上的气氛突然低沉下来。
“一眨眼,卧子兄以殉国快二十年了……”黄宗羲擦擦眼睛。
顾炎武又跳将出来,腔调与报纸上如出一辙,“元知提醒得好,我等须紧密团结在陛下和内阁的周围,将光复大业进行到底,方不负先烈之牺牲!陈公大樽千古!”
沐忠亮深有所感,一起唱道,“敬陈公!”
站起来又喝了一杯。
自己吟完轻松过关,才回过味来。
这次是过关了,可酒也没少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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