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一愣,惊觉自己看走了眼,难道“他”也是……
小公子接连道:“实不相瞒,我为弱子出身,自幼体弱多病,家中长辈担忧,曾将我当做女孩儿养,如今年纪十五,这身形却还不比旁人家公子。许是差远了,叫妈妈误会。”
听小公子如此解释,秦妈妈一时间也是拿不准了,又执着问道:“不知公子名姓?”
“我姓皮……”小公子眉目一转,像是临时改口,冲着秦妈妈眨了眨眼,道,“妈妈可叫我逍遥公子。”
好一个逍遥公子!梁凨璿拍掌走下楼梯。
此时秦妈妈心思电转,京中大家,姓皮者寥寥,仅紫微舍人府下,确有弱子出身皮怀礼年纪已至十五戴冠,为五皇子伴读。如此一想,秦妈妈便是信了,眼前这位皮姓逍遥公子当真是她看走了眼,不过因为弱子出身,身形尚有不足。可他为了避讳所用的名儿怎就偏偏是……“逍遥公子,您怎下了楼来?”见梁凨璿下楼,秦妈妈忙是招呼。
西虹代答:“妈妈,公子这便要……”走字被梁凨璿拦下不及出口。
他改变主意了,瞅着这“皮姓逍遥公子”,对秦妈妈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
小二月一愣,刚瞅着眼前男子有几分面熟,忽觉黑云压下。他凑近了她耳边,轻声道:“你,随我上楼。”
他是谁?小二月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定是见过的,而且不是近日。回忆间,她带着贤香已是不知不觉跟着梁凨璿到了二楼包间。
既然梁凨璿亲自邀请,秦妈妈也误以为了小二月是皮怀礼,便不曾再多过问,看着梁凨璿脸色,还是只留西虹一人伺候,便自离去。
梁凨璿吩咐西虹道:“再去取些酒来。”
西虹意会,将门为他们关上,亲自去到厨房取酒。
小二月随着梁凨璿同到桌边坐了,这才少了二人身高差距上的压迫感,只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那双眼睛,忽然忆起。是他!
他又是谁呢?虽然记起了二人在哪见过,不过是在街市上匆匆见过两面,小二月发现,她还是压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说来,他的模样可变了不少。约莫是两年前,那时她十岁出头,看他样子也不过十二三四。他已是身高颀长,但到底还是个孩子,高度也不至叫人侧目。眼前,如今他已戴冠,却竟已身高八尺?刚刚近身,她可只到他胸膛高度。
他太高了,身材也更显精壮,气势更超出两年前太多。回忆二人刚刚近身,她亲眼瞧着,他胸口、手臂衣衫皆稍有紧绷。对比家中爹爹、兄长,都是文弱书生,他如此身材,叫小二月回忆起来都不禁吞了吞口水。
听方才那妈妈说,他叫逍遥公子?
小二月尴尬地冲着梁凨璿笑了笑。她一不小心跟他用了相同的避讳名字,可是碍了他的眼?害怕。哪怕是二舅舅曲广袤身材颇壮,身长也高,但小二月只瞅着眼前的他吓人。凭她那三脚猫工夫,在他面前怕是根本上不得台面。
此时他与她对面坐下,身高不再显眼,可他面上比起两年前更加刚毅严肃,这杀神一般的表情,冰冷似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原本就比他的身形更叫人感到压迫。幸好,小二月仔细瞧着,他眼中不像带着怒气,反而是有着一丝……玩味?
“你说你姓皮?”他忽然说道,“你不是皮怀礼。”竟如此肯定。
他认识怀礼哥哥。小二月立即明白。
忽然,他又起身,两手撑住桌面,长长的上身竟可以压下来,几乎贴在她的眼前,道:“你是皮洛秋呢?还是皮二月。”
小二月下意识不愿闪躲,觉出自己躲了就好似输了什么,身子仍不由发僵,咧嘴笑道:“你说什么?”匆忙间只能装傻。怎么觉着,他能肯定她是皮二月?
“嘶——”
“啊!”
他突然抬手撕下了她黏在人中处的假胡子。火辣辣的疼痛,叫她立即抬手捂住,痛叫出声。
瞧着她眼含热泪,怒而瞪他,梁凨璿玩弄着手中一片假须,微牵了嘴角,道:“身形不足这借口好用,倒是连秦妈妈都骗了过去。”说着,梁凨璿一双深邃的黑瞳缓缓瞥过小二月和贤香胸口,并不多做逗留。
贤香年长一些,此时已初见女儿家曼妙身形,先前就没能瞒过秦妈妈的眼。小二月就不同了,才十二三岁年纪,身高倒是因一直活得滋润比旁个同龄女孩儿家都要高些,但这女孩儿家该长的地方还不见长。光拿她当一个羸弱公子来看,没了假胡子,面上是嫌太俊俏好看了些,但不知情的,怕当真能瞒过所有人,瞧不出她是女儿身。更主要还是因为,贤香是个规矩的女孩,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女孩儿家的秀气,对上男子更自然眉眼含羞。她却不同,梁凨璿能看出她是个练家子,这走路动作就带了几分男儿家才有的利落。而且,也只有她一人,敢同他如此对视。想来,对上其他男子,她定也敢直视。
呵!梁凨璿不由像是两年前再次率先撇开视线,他输了。但他嘴角笑意更深,想不出在皮舍人那文人府中,养出她这女儿是打那学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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