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跟着再次热烈。不管怎么说,皮二月这间店铺开业,都是好大的排场。几多路人又何曾见过,哪间店铺开业有两位皇子亲自到场帮忙剪彩,诸多官服之人和大商贾都在旁观礼?他们都急着进入店中看看,瞧瞧这新开的绸缎铺子究竟是几斤几两。
瞧着手中那小半截红布,小二月忽然有一瞬恍惚。但很快,随着皮曲氏等人帮着招呼,许多人已涌入店中。小二月猛地回过神来,忙也闪身让开大门,入店招呼客人。
门口柜台前,那座叼宝碧玺貔貅好似守门的石狮,确叫人一进这店门便觉这店中不俗。柜台另一侧,临时打理出了一块空地,摆放上高一台阶的台子,供西虹在上架琴演奏。
今儿西虹不似在星月楼中,惯常弹奏的都是清幽缓慢的曲子。这会儿她指尖流动,拨出的琴音律动欢快,催促着人们心中热血雀跃。不多时,已有很多人看中了店中几样锦绸吆喝结账。
小二月已站在了柜台后。台面上,那枚她一眼欢喜的算盘被不断拨弄出清脆圆润声响。随着结账的人排起长龙,小二月笑容越是甜美灿烂。
这时,店中一处角落,梁凨璿凑近了梁允,轻声道:“二月小姐似跟皇弟不甚相熟,皇弟称呼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罢。”梁允横眉看向了梁凨璿,驳道:“皇兄怎知我与二月妹妹不熟?”不待梁凨璿答,又道,“皇兄才是,二月店铺开业,竟叫了青楼女子来贺,实是……”说着,梁允摇了摇头,褒贬之词不表,面上却十足表现出了不苟同。
涉及西虹颜面,梁凨璿闭口不言,一双剑眉却忍不住皱起。
西虹本是清白女子,梁凨璿最是清楚。不过是因命运不公,才是沦落青楼,这本也是莫可奈何。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是他的女人。梁凨璿很不喜梁允,或是任何人贬低了西虹。
一时间,梁允和梁凨璿双目相撞,各不相让,竟起剑拔弩张。
可能原本因为二位身份,店中客人多数平民都自觉退避。二人所在角落空旷,也就更引人注目。二人间气氛不对,很快便有很多人觉察。就连在门前柜台的小二月都觉察到了。
啧!小二月暗叹一声,瞧着许多人面上已起揣测,忙是招呼皮曲氏接管柜台算账,自个儿向着二人而去。
“两位殿下可是觉着我这店中有何处不妥?”小二月客气问询道。
梁凨璿忙道:“并无不妥。”率先调转开同梁允针锋视线。
小二月冲着梁凨璿一笑。
瞧着小二月对梁凨璿笑,梁允心中不快,却是指着一处柜台问道:“怎的这店中还卖胭脂?”
小二月顺着梁允所指看了一眼,回答道:“回殿下,我这店中确是兼卖胭脂。”说着,小二月又指向另一侧柜台,道,“殿下可见,那处柜台还空着,不过是暂时没能谈拢货源,也想兼卖年轻女儿家欢喜首饰。”
“哦?”梁凨璿听了心下一动,正要夸奖小二月才思独到。
不想,梁允抢先斥道:“术业有专攻,这店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卖,不免落了档次,还怕厚此薄彼。”
小二月没好气地瞟了梁允一眼。他不懂得她心思,她也懒得跟他多做解释。
梁凨璿这才得空说道:“小姐好心思,可是想专门针对年轻女儿家,做出这一间店面,可方便小姐们一次买足所需?”
“正是!”对上懂得她心思的梁凨璿,小二月顿又甜笑灿烂,解释道,“京中原本绸缎商铺几间,已是分去了大半城中生意。我再开一间,难免抢了别人家生意,或抢不过。为能取胜,总要有点新意。我年纪轻,自个儿也更懂得年轻女儿家心思。我这店里头卖的,大多就都是与我同龄女儿家该会欢喜之物。别出心裁能够引领潮流的衣衫样式、浅淡和鲜艳适合初用的胭脂、乖巧别致又不甚贵重的首饰。这些个,若能一次买齐,省得许多女儿家不常得出门,还要费时寻觅,走了许多店家或还不得。”
“所以你还特意请了梅红堂中几位学子来?”梁凨璿一语道破。
小二月俏皮地冲着梁凨璿眨了眨眼。确实,那几位交好的同学其实是她特意派人给送了请帖。不然,堂中学习繁忙,学生们本无空暇多关注市井。她这店铺开业,她们怕也不得而知。
顺着小二月视线瞧去。只见那几位小姐也都分别在柜台挑拣。只要是她们拿起过的样子,无论最终她们买或不买,都有人立即将那样式抢购一空。看来,梅红堂的学子眼光如何,当真对他人影响颇大。这第一日,缬彩坊开业就能引来梅红堂中的学子,这招牌该是不日就能打响。
这时,梁允忽然道:“你那首饰柜台的货源还没谈拢,巧我名下一间玉石铺子……”
不等梁允说完,梁凨璿也道:“父皇刚赐我城外一座矿场,不如你我二人合作。”
“请殿下随我入内详谈。”小二月说着引梁凨璿向店后走去。
梁允一下子傻了眼,几欲举步跟上,终碍不下面子,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一路相谈甚欢步入了店铺后身,都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好似他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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