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不晓得在哪个街边小摊买了几盒。我和夫人一问价钱,就知道她是被人骗了。夫人说,粉质那么粗陋的胭脂,又怎值那么高的价钱。最坏的,我女儿涂上那胭脂跟眼睛被人打肿了似的,说她太艳了她还不听。”
“这胭脂好啊!”另一个男子用手指捻了一点粉,两指揉了揉,说,“挺细的,而且颜色淡,可叫我那女儿涂了看看。”
说罢,两名男子皆挑了两盒颜色可淡的嫩粉胭脂。而且两名男子相视一笑,笑容都有些贼。
梁允瞧着他们挑中的胭脂颜色,心想,涂了怕是跟没涂似的。哦!梁允恍悟。这当父亲的,其实都不喜自家女儿浓妆艳抹。这店里卖的胭脂大多清淡,可不就讨了老父亲的欢心,都乐意做主给自家女儿买回去试试。省得女儿在外头被人骗了,还胡抹瞎抹的,把自个儿涂成了个大花猫,狐媚精子似的。
梁允微眯了眼睛,目光一闪。看来小二月心思当真精妙周全,甚至还为年轻的女儿家考虑好了家中父母的欢喜。要知,好些女儿家无论自己欢喜,多还要看家中父母长辈脸色。这店里头卖的,不但能叫女儿家欢喜,还能讨了她们家中父母长辈同意欢喜,真可谓是……妙啊!妙啊!小二月当真是懂得女儿家心思!她这家店铺别出心裁,这做买卖的心思也是十足独到精妙。
梁允心下一动,承认了小二月有处让人拜服,同时更觉心中酸涩。
在店中闲逛多时,小二月与梁凨璿都不曾出来店铺后身。梁允自觉没趣,无奈他自个儿尚有事处理,无法多等,便自离去。
这边厢,小二月与梁凨璿可是仔细商定了合作事宜。由梁凨璿出原石,请宫中师匠按照小二月心思设计,制造出每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价格照比原先计划还是有所提高。所谓物以稀为贵,那每一件首饰既是第一无二的,价格自然也当配得上那名头。这定价越高,也还越显得那些首饰珍贵。
只一个月后,梁凨璿亲自送来了小二月定做的第一批首饰。不多,只有十件。均为钿花步摇,花型百合、牡丹、雏菊、芍药……有含苞待放状、有怒放灿烂姿,皆用纯金打造,镶碎宝点翠,或稍大颗珍珠宝石做花蕊湛色,坠也做珠、玉摇曳发圆润或翠响。照小二月心思,这些花儿做得都杏儿大,小巧娇艳。小女儿家爱花,却不喜头上戴着偌大花朵艳俗。且成本足金价不算高,尚还保留了一定定价优势。
小二月先看过这十件成品,竟皆满意,当即亲手摆上柜台。那柜台上,小二月清早已命人采来相应各色鲜花十数,大多绿叶铺衬,每隔半个时辰洒水些许,可保那花与叶都一整日娇艳欲滴。
也不知那些个客人是打哪儿得来的消息,好似未卜先知。竟已是一窝蜂有十几二十人围绕柜台,挤得小二月都走不出去。
“敢问二月小姐,你这店里的首饰可都是请得宫内师匠打造?”一人率先发问,还回头看看一侧尚未离去的梁凨璿。
那日,缬彩坊开业,梁凨璿可是亲王服饰来贺。这些位客人都有幸一睹其风采。此时梁凨璿虽着便服,他们也是将人认了出来。
小二月既然脱不开身,所幸细致为这些客人介绍道:“确是如此。我缬彩坊已同和亲王殿下商定合作。这些首饰全部是和亲王殿下所属矿场直供原石,请宫中师匠打造,针对年轻小姐审美所做。定价嘛,足金价格不低,所用珍珠也由宫中贡品商家选购,和亲王殿下大方,所供矿场原石尚不问价,但得允宫中师匠帮衬,我们也是答应了内务府需给足了贡税的。”说着,小二月拿起就近一枚花钿步摇道,“这一枚,眼下当做试卖,需金十两。”
“哗——”有几位老爷装扮的男子立即争抢:“我要了!”
原本,听小二月说得煞有介事,借着这些个宫中名头,他们还以为这些首饰定价颇高,不想价格竟如此公道。抢着收购的那几位老爷明显也是做买卖的,打眼看便能估量,小二月手中花钿步摇,足金三两,当中嵌珍珠不算大颗但成色颇莹亮,也价值五两,再算上坠珠儿也皆细小珍珠,成本价怕是都足十两金子了。还有宫中师匠的手艺呢!这可更是千金难得,有钱在别处都买不到的。
忽然,一人大气高喊:“二十金,这枚花钿我要了。”
小二月顿时隔空与梁凨璿对视一笑。正如她所料,其实做首饰生意,该当如何定价,她与梁凨璿都不甚清楚。这料子的成本确是十两。手艺的价格能卖到多高,这不,就有人帮他们估量了。
“三十金!”有一人开头,旁人自不相让。
“五十两!”“……”“一百两!”更有财大气粗者,无论别人叫价几何,他每次叫价都是翻番地往上喊。
这眼看着价格已经是成本的十倍。小二月觉得足够,瞧着别人也都打了退堂鼓,便想将手中花钿步摇递予叫价百两者。
“一千两!”突然,一道声音自众人背后响起。
诧异间,所有人向那发声者看去。
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梁允几步向前,倏忽也是将他认出的老爷们自都退避开,让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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