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随我进屋坐。”
“云娘,说了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什么……”小二月无奈,冲着李淑云笑道。
又被李淑云打断,匆匆拉着小二月进了里屋上座,便急着去沏茶。
小二月打眼环顾,这屋子里虽冷清了些,但全无落灰,看来被这母子俩打理得很好。
其实,李淑云和何书桓都不是以下人身份被小二月买来。
也就是两个月前。
这对母子巧跪在缬彩坊门口叫价卖身。其身前地上写道:熟恶夫抛妻弃子,走投无路,卖身为奴。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母子俩本不是京城人士。李淑云年近三十,瞅着模样还像二八,倒是生得清丽,可惜终生未嫁,竟还有了十几岁年纪大的儿子,原是遇人不淑。不知具体是京中哪个何姓人家,该是从商。称其曾是意气青年衣冠楚楚,十五年前到得李淑云老家,骗了单纯女娃儿。半年后离去,却再未返还。
李淑云不日便是挺着个大肚子,已是被人指指点点,后未婚生子,家中父母倒还怜惜,不顾村人恶语相向,关起门来仍养着女儿、外孙。然,贫苦夫妇一生操劳,终于年前双双撒手人寰。
那村中规矩,女娃儿不得继承家中田产。何书桓虽也是李家外孙,但这不知来路的野种,可不被村人承认。李家的田产便是被村人强抢了去,孤儿寡母也是莫可奈何。
时,李淑云手中只剩下那何公子留下一枚金钗、半枚玉佩。将金钗变卖得了路费,李淑云便是带着何书桓一路上京,寻人。
人,他们是寻到了。但,时过境迁,其人早已忘了他们娘俩,哪怕看到那半枚玉佩明显目中有异,但其不承认李淑云和何书桓是他的妻子。其早已另谋家事,还是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家中女主人打紧里头吆喝了一声,那人就赶忙将李淑云和何书桓推出家门,狠声赶人。
现在,这娘俩兜里再无分文,留京不得,却也无处归去,只得卖身寻个出路。
贤香一直在店里头瞅着,好一对母慈子孝,虽是布衣,身世凄惨,但母子俩眼中始终彼此相依,不曾灰冷,那男孩儿竟还识字。地上那些就是那儿子写的。
母子俩在缬彩坊门前跪了好一阵了,只有几名男子目中猥琐上前问过。一听何书桓是李淑云的儿子,大半人顿时胃口全倒,但竟还有人提只想买了李淑云回去给他做小,不愿顾何书桓死活。李淑云自是不肯。何书桓狠相将人赶走。贤香渐渐心生恻隐,忙是回了皮府一趟,请来小二月。
小二月本就想雇人照看西宅,亲自一看,觉着这对母子合了她眼缘,便举步上前,先问了二人名姓。
母子俩都好脾气的,被人问过几多遍了,到了小二月这儿还是有问有答,面上全无不耐。可是话说了没两句,二人腹鸣声响。
小二月一问,二人昨夜露宿街头,已是两天不曾果腹。
小二月看了贤香一眼,贤香便就近买了街边小摊两张烧饼、两碗浆子回来。小二月请人进店中,好歹有张桌子吃饭。母子二人看小二月年纪轻轻,气质衣衫不俗,目光纯净,以为遇见了大户人家的好心小姐,能得了一顿饭也是好的,无疑跟进店中。
看母子二人饿极,仍细嚼慢咽,小二月当即决定,道欲请二人看家护院。这二人一开始还不信,直到随着小二月和贤香到了西宅。
小二月道,这宅子她买下不久,一直空置。
推开各处房门,果见满室落灰,家具倒还全活,只需打扫一番,添置些日用细软便可住人。
“眼下这房子我还不用,你们可自挑选两间房住下。平日里做些打扫方可。”说着,小二月从身上掏出二十两白银来,“这些钱估摸着够你们添置物什,生活月余。不够的,你们再随时到缬彩坊,贤香会支给你们月钱。”
母子俩对看一眼,忽然齐齐下跪。小二月给的二十两,已足够买下他们母子二人。
小二月却道:“说了这些钱是给你们添置物什用的,被子啊、碗筷啊、笤帚、簸箕……这人日常要用的,可是什么都缺,什么都得买。我不是要买下你们母子,只是雇佣了你们母子来给我看家。等日后你们若是能自谋了出路,随时告知我一声,便可离去。快起来吧,莫要逢人便跪。”
对小二月来说,这西宅是她向往的普通人家归宿。在这里,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抛开官家小姐身份,李淑云和何书桓都不比她身份低微。
瞧出小二月属实不喜二人跪她,母子俩倒也机灵起身,不用人再多劝。不过不管小二月怎么说,二人还是将小二月当成了自己主子,哪怕没有契约束缚,他们都自发忠心,甘愿做了这西宅的下人。
很快,李淑云便奉了热茶来。小二月一闻便知,还是顶好的茶叶沏的。
“你们月钱可还够用?”小二月问着,贤香已掏包。
“够用!够用。小姐之前留的二十两还剩大半呢。”李淑云连连摆手。
小二月诧异向贤香看去,贤香点头。两个月来,母子俩都不曾到缬彩坊向贤香再支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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