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高,却偏偏火气越来越旺的媳妇的脾气。
王夫人这念头一动,就有许多人挑了头去寻人。
且不袁亦儒克不克妻,单是袁家的锦衣玉食,放了外头的低门矮户,总有人愿意进屋。加上林书茹活蹦乱跳在这里,难免有人去卜算自己的命势,也难免有人一往直前,而就在此时,林书茹的房里出了事。
林书茹的陪嫁丫头里,一等的就只有碧婷和芳草〗人虽是性格迥异,却奇怪的未生过什么矛盾‰呆呆愣愣不通人情的芳草相比,碧婷显然受欢迎的多。单是谈吐礼貌且有所节制,貌似得林书茹的信任也比芳草更多些,好似许多时候,芳草还要得她的示下再去行事。
碧婷比芳草的年岁稍大些,只是当初进林府的时候有些晚,可近身侍奉林书茹的时间上,听是比芳草要长些。
也不怪林书茹一早是替她张罗相看人家,将她排了前。
可似乎,碧婷这样半姐的过着,舍不得嫁去清白人家,口口声声要侍奉林书茹一辈子,便怂着让芳草顶了嫁去林书茹帮看好的人家。
芳草一惊,冷不防出言指责起碧婷来〗相争执间,便将陈年的积怨尽数抖落出来,也就撕破了脸。
就有人来探碧婷的口气,是夫人要将她抬了姨娘。碧婷便歇斯底里的哭,就道是芳草其心可诛,跪在夫人院外以死明志,便是往日里同芳草的那些情分半星也不仕。
于此,也可瞧出林书茹多么难容人,就是陪嫁丫头听了有抬姨娘的风声,也要以死明志的。
芳草却是个嘴笨人,不仅嘴笨,人更憨直』就是没,了就是了,多话也没个半句,结怨更深。
这事情出了前后不过一日,就有了林书茹要为芳草结亲的意思〔不知碧婷这样巧言之人,是使了什么样的法子,不仅重得了信任,还转手要送芳草出去。
芳草得知,默默然背了身子哭了一阵子,待擦干了泪,就去寻林书茹。
林书茹正由碧婷扶着看院里才修剪了枝叶的花草,便见芳草跪了她面前,道:“许多年前姑娘曾过,若有一日芳草不愿继续服侍姑娘了,也可自请离去的,不知姑娘可否还记得?”
林书茹想了许久,问她:“我记得那时所的,是若你不愿服侍我,可自请离去的意思是回了母亲的屋头继续洒扫,什么时候变成了真的离去?”
芳草就道:“原是在林家,自然离去是回了二太太的屋子。可如今跟着姑娘来了袁家,便失了回林家的退路。”芳草咬咬牙,继续道:“芳草是个蠢笨的丫头,总是有着蛮犟的脾气。还请姑娘念了曾经的话,放奴婢一个出路。”
林书茹不解,问她:“我又如何你了,不过昨日你们二人话重了些$今你看,碧婷都好了,你跟我犟什么?”
芳草低着头,道:“陈年的怨恨都上了台面,是一拂而过,奴婢却知道是假的‰其留我与碧婷两人相怨,行事不顺或因怄气而指派失当,误了姑娘的事情,不如让芳草去了吧。”
林书茹沉默,转头望着碧婷。
碧婷垂了头,实话道:“却不知她对我怨恨如此之深,……”
所以,还是放一人去吧。
碧婷不见得是个怎样大度的人,芳草也不见得鸡肚肠』而既然翻了脸又隔着颇深的陈年积怨,瞧了一天半好戏的王夫人都道:“若不放个出去,怕是她身边以后都是没完没了的呢。”
双身子的林书茹燥虽是燥,可基本的理智却还是有的。
袁家虽轮不到她管家,自己这一方院子却必得要自己打点得井井有条$今身子渐重,若因这两个贴身丫头的不睦出了岔子,危及到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蛋一个。
芳草收拾东西的时候,林书茹几次着人来问了,是否外头寻了门户?今后如何打算?可是要回林家?或让托人去别家也是可以的。
这些问话的语气渐低,恍惚间让她想起林书茹询问她是否愿意跟着自己时那商讨的涅,又是多年侍奉的情义,于是泪如泉涌,拿了林书茹亲递来的身契,拜在她跟前嗑了数个头,后才潸然离去。
她前脚出府,袁亦儒跟前的南柒也沉着头,毫无征兆和理由的请辞。
被回了屋的林书茹撞了正着,怅然神伤了许久,同他:“我这有五十两银子,帮我带去给她。”
得了身契的奴才们没了主家,十之**即会返乡∠柒套了副车马,让芳草坐了进去,自己撬缰绳走,被远远随在后头的人盯着出了城,又往幽州的方向行了半日,终于不见了尾随之人,想来一是觉得他们这样的虾米样不重要的人儿,没有专派一人盯着的必要,二来,或是因为这场女人间纷纷争争挑起闹剧有着完整的前因后果,这才没了怀疑。
南柒却是谨慎,再向幽州的方向行了一日,等清楚确定了后头再无人看顾跟随着,即刻调转马头,朝漠北的方向赶去。
夜里,林书茹问袁亦儒:“幽州的方向是哪里?”
袁亦儒朝浩淼天际看了看,抬手指了东南侧。
林书茹问:“那漠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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