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已成了少年模样,清瘦了不少,也黑了些,个头却高了许多,看上去也比以前结实点。经历了丧亲之痛的少年看上去并没有颓废或者堕落,眼睛却比以前更亮,眼神也愈发坚定,跟瑞凌有几分神似。
少年领着剩下十二人,一步步朝大营里面走去。
两人守住大营出口,确保报信的人和飞鸽一个别想出去。
十余人皆可以一敌百,却无意纠缠,直接擒住守军将领进了大营。
这规矩其实也就是为了牵制瑞王府,防止瑞王随意用兵。
守营的都是朝廷军队,有两千人,必须带着圣旨方能进入大营,就连瑞王也不例外。
瑞家军八十万,这里三十万,其余尚在边关,依附着朝廷军队戍边。
谣言最盛之时,一人带着数十侍从快马前来,强闯平城一百三十里外的西山大营。
越压制,百姓疑心越重,本来半信半疑的变成了八成相信,本来就相信的更加默默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着一系列变故,平城越来越混乱,前段时间闹的轰轰烈烈的女子拐卖案件也开始不了了之,一直坚持要讨回公道的受害者——北陵公主却没了声音,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切事情都让百姓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象,压制了多年的百姓似乎也开始了某种软抵抗。
随着流言一步步升级,早朝之上,皇上越来越暴躁,百官更加战战兢兢,只得拼命压制消息,派了不少衙役,一旦听到瑞王府三个字就关押起来。
随着一遍遍的重复,流言越来越接近事实真相,百姓也越来越相信,消息从平城传到了附近城池,慢慢往远处传播。
第四天,“哎我跟你,瑞王府灭门惨案是上面派军队所为,我朋友的表哥家的大姨妈的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亲眼看到的。”
第三天,“哎我跟你,瑞王府灭门是军队所做,我朋友的表哥家的大姨妈的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亲眼所见,有七八千精兵。”
于是第二天听着的那个人便神神秘秘地跟另外一个人了同样的话,“哎我跟你,瑞王府灭门惨案有蹊跷呢,我朋友的表哥家的大姨妈的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亲眼所见,那晚有五千以上的军队。”
“我俩这过命的交情,你还不信我?”
那人点了点头,摇头晃脑道,“应该是的,哎,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我欺也,”完拉着那人手道,“老兄,这事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听着的人眼睛倏地睁大,“你的意思是……”
那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五千,朝瑞王府方向去了。”
“五百?”
“是啊,”着手上比了个数,“是至少有这么多。”
“军队?!”听着的惊呼。
那人往四面瞟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在桌子上用筷子写了两个字,“军队。”
听着的人顿时坐直了一些,往他旁边挪了挪,“看到什么了?”
“是吧,”那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跟你,那晚,就瑞王府灭门那晚,我表哥家的大姨妈的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他打更,就在瑞王府那块,那晚二更便被赶回去了,今夜无需打更,他觉得不太对,就躲起来看了一眼,我的娘啊吗,你猜看到了什么?”讲到这里他看起来极为恐惧,似乎他表哥家的大姨妈的舅子的堂婶的外甥的二哥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恩……老兄,不瞒你,其实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于是那人纠结了半天之后缓缓开口,“我听,”他声音又压的低了些,“瑞王府灭门之事有些蹊跷。”
“咱俩这交情?我会出卖你?别卖关子了,快快!”
某一日,茶肆之中,两人闲聊,其中一个突然把头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道,“跟你个事,你千万别出去。”
太子尚在狱中,各路犯了案的京官和地方官员也都在拼命找关系活动,以减少牢狱之灾,与这些事情同时发展着的,还有一些口口相传的流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平城。
*
天承无视旁边女儿脸色羞红的样子,拍着瑞凌的肩开始了女婿和岳父大人的友好谈话。
一般人听到这个问题定要反应一下,瑞凌却立刻懂了,“爹,女婿知错了,”这话的诚恳语气态度认真,仿佛真是做错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收敛情绪,他缓缓起身,一手扶起一个,对着瑞凌笑道,“你刚才叫什么?”
亏欠女儿良多,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补偿她。
看着眼前和妻子有六分相像的女儿,心里无声叹息,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啊。这辈子
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之中,一日也未照看女儿,任她哇哇大哭,也无半分动容,甚至把过错推在她的身上,只觉得没有孩子妻子便不会离开自己。多亏了妻子故交看不过去将孩子抱走,养大成人,而他也消沉了十几年。
当年与爱妻耳鬓厮磨,夫妻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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