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尔等贱命!我要让你们亲眼瞧瞧,辛府是怎么变为废墟的!北郊禁军听令!铁骑过处,寸草不留!把整幢辛府都给老子砸成碎片!”
“遵命!”
北郊禁军如挣脱开铁链的野狗,满脸都是炽热的贪婪和戾气,如蝗虫般扎进了辛府各处。
更加疯狂地抢掠搜刮。
连带着开砸各处厢房,臭脚踢碎瓷器,摆设被宝剑砍烂,牌匾更是哐当哐当,在地上碎为两截。
抄家。先是屠杀,最后又是毁灭。
关中辛氏,百年仕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化为一片废墟。
族人的哭喊撕心裂肺。
辛夷的瞳孔猛然收缩。
而在辛府后院的一处厢房。不知是由了甚特殊的命令,前府的乱象根本没有波及过来。
厢房上“慈兰堂”的牌匾,还袅袅地沾了几朵杨花。
四下有北郊禁军守护,似乎房里有大人物,他们偷听的胆也没有。
慈兰堂中,没有点烛。春日的阳光从窗楹透进来,剪出房中两抹人影。
王俭。辛周氏。
“前面可是闹翻了。我丝毫没留手,你也不出去看看?”王俭过了耳前府的喧嚣,挑眉问道。
辛周氏坐在窗下,下着盘棋局。杨花落了满局,她眉眼平静如斯。
“小辈们为老身安危着想,让我呆在房内不出去。我怎可擅自拂了他们好意。况且就我这身子骨,出去也只是添乱。毕竟。”
辛周氏指尖棋顿了顿:“毕竟,你王俭的狠。我比谁都清楚。”
王俭走到棋局旁,观赏着棋局的走势,脸色也是平静到寻常。
“既然清楚我的狠,还不出去看看。你对那些小辈们倒放心。也不怕自己出去后,就是一地白骨了。”
辛周氏凝住的指尖再次移动,一枚黑子落下:“老身只是个年纪大不中用的祖母。儿孙怎么说就怎么做。有辛歧那样的儿子,辛夷那样的孙女,老身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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