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的身子?”
“我心里有数∏个姓卓的着实可恨,陛下明明让他看护我的安危,他竟敢这么无礼。宝曼,过来。”君懿细细说了一通,宝曼连连点头。
那边卓冷岳甩门而出不久,淑妃便想着法子一遍遍的折辱他。
君懿坐在八人抬的软榻上,榻上垂着一层轻纱,她卧在轻纱里,既透气旁人又看不到她的样子。
软榻缓缓行着,君懿随手指着地上的野草,幽幽的问着,那是何物,可能入药,有何药性,必得卓冷岳将相应的野草亲手挖出来,一一讲清,她才半嘲半讽的说一句,果然是陛下看重的人。
卓冷岳挖了无数棵草,一身霜白袍子,泥污点点,侍候他的人对着淑妃怒目而视,他那么位灼灼如仙的人,被这么折辱,弄了一手一身的污泥,是不忍孰不可忍。
但是,卓冷岳忍了下来,一路走一路挖,虽然面色不好,但却一直忍着淑妃,一步步走出了很远。
直到如雷的马蹄声响起,扬起铺天盖天的尘土,淑妃尖叫着吓傻在了原地。
而卓冷岳大喝一声,命大半护卫护着淑妃逃走,他只带了少少几个护卫,冲了上去,拖出了鞑靼残孽,为淑妃等人逃走挣得了时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萧青蕤刚赶到朔州城,就得到了卓冷岳惨死的消息。
脸上血色尽褪,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可一双乌黑的眸子怒火汹汹,好个淑妃,好个君懿,她的任性害死了冷岳。
“萧娘娘,求求你快放下。”
汪锦额冒冷汗,想要夺下她手中短匕,匕刃冷冽锋锐,吹发可断,若是不小心碰到哪儿,定会血流如注。
“君懿在哪儿?”
她一向是柔和的、温善的,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身杀气,汪锦的右眼皮狠狠跳动,只觉大祸临头。
“萧娘娘,你别冲动。”
她这副架势分明是要找人拼命,淑妃可是有身孕在身,汪锦可不敢让她出去,忙命人将她团团围住。
“啊。”
百炼精钢制成的短匕,血肉之躯怎能抵挡,萧青蕤悲愤的无以复加,脑子里都是卓冷岳惨死,下手好不留情,鲜血溅了一地。
汪锦汗流得更多了,生怕她伤到自己,不敢再硬拦。
萧青蕤跑了出去,她要骑马,要去杀了君懿。
她没头没脑的跑着,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发出一声脆响,额头嗡嗡的疼。
“青蕤,把刀子给我。”
杨衍压抑着恐慌,直到确定她没有受伤,身上沾染的血不是自己的,紧张恐惧的要爆裂的心才平缓了下来,嗓音发颤,柔声劝哄。
“她在哪?”
萧青蕤悲痛欲绝,看着面前的杨衍,迁怒于他,如果不是他的纵容,君懿算什么东西?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而是卓冷岳?
“嘶。”
杨衍嘶声抽痛,手掌却还坚定的握在匕首上。
黏腻的血液,流到了她的手上,温温热热的,萧青蕤眼眸慌乱,再握不住这带着他的血的匕首。
“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手上刀伤还在滴血,杨衍却觉得心口更疼,深黑眼眸骤然紧缩,哑声说:“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朕的?”
萧青蕤看到了他眼眸的受伤,可她顾不上,她心里、脑子里飘着的全是为卓冷岳报仇,“那就杀了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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