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嚣不止,不管是大街上,还是青楼船坊,只要有风流才子的地方,总归能听得到铬府的事儿。 南京国子监此时热闹非凡,一大群生员聚集在一起。 “铬派府兵强占士族产业,私通府衙强行查抄商铺,又联合一地千户治所冒天下之大不韪行灭族之事,简直肆无忌惮,又提商税以资铬奢靡,实乃祸国殃民。” “不治何以震朝纲?万民激愤呐,不请愿又何以为百姓谋疙,我等身为士人,理当为万民挺身而出!” 国子监一众生员面色涨红,成群激愤,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嘶喊。 他们每一个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身心伤害,势与洛阳王府不共待天,想要冲击南京府衙,可南直隶镇抚司大军调动封锁,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哪怕胆敢真正拼命的,也一个也不曾见。 “国之柱虫啊,洛阳铬这是渔利天下,万民怎能不愤慨?” “钱大人,这,没这么夸张吧?” “哼,树峥啊,本官知晓你来自洛阳府学,对于铬府,你应该更了解才是,你不要忘记自己是生员的身份,当为百姓谋疙,怎么能这般认为呢?” 说话的正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士子,青瘦的脸上满是正气,如果不是脸上太干瘦,当得是俊逸非凡。此人名为钱谦益,官拜南京礼部寺郎。 “百姓?是啊,为百姓谋疙才是我辈份内之事。”树峥双眼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好,不错,这才是身为生员应该拥有的想法。” 不管是树峥,还是钱谦益,只要是出身士族,亦是想要进取士之路的人,都是一面倒的激愤。 如此一幕也只是各大城的一角,不管是南京还是江阴杨州,亦或是江浙杭州,每一处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可以说,铬府在有心的推波助澜下,一下子到了峰口浪尖上,以至于普通百姓不关心也略有耳闻,知道了不久前入主封国洛阳的铬,似乎不是什么好人儿。 几天不到,铬府的名声彻底的臭了! 成群激愤! 这已然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实质表现。 京城,紫禁城内! 万历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四周帷缦随风扬起,除了一干侍女太监,身边只坐着郑贵妃一人。 “皇上,看什么呢,这般会神?” 郑贵妃将万历身前的茶水换上热的,好奇看向其手中的信贴。 “嗯,洵儿在洛阳还稳当。” 万历眯着双眼儿,一手抚着胡子,道:“还有福八那小子,看看,一开头就说好想朕这皇爷爷呢,哈哈……” “是么?” 郑贵妃双眼一亮,道:“那怎么不提臣妾这祖奶奶呢?” “提了,怎么会没提,你看看!”万历顺手将信贴递给了郑贵妃,接着又捏出另一张,道:“这小子肯定犯事了,以前朕看他就不是个老实货,待朕再看看下一张。” “嗯?” 不等瞧两行,万历的神色一怔,瞬间眉间紧了起来。 “皇上,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犯怒了?郑贵妃很是疑惑。 “哼,好大的胆子,这些奸党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万历脸色一下变得阴沉,道:“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居然胆敢在福八面前亮刀兵,简直找死,嗯?嘶,居然还敢控制府卫,真是死不足惜。” “什么?福八才七岁,他们,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犹是听到朱由崧安危,郑贵妃一下子失去了镇定,焦虑道:“皇上,我们孙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说呀……” “嗯,还好,不错,嗯,这小子胆子也不小,那锦衣卫千户被逼得自杀了。” “呃,好,还才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就在郑贵妃拍着胸脯一阵后怕时,亭台外一小太监紧紧赶了过来。 “皇上,城外大臣聚集,好像洛阳那边出了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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