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倚、强哉矫。信哉、其能强也。且吾尝见天下之变、所以挠吾中立者多矣。
凡夫祸乱之萌、必先挟一近是之词认为煽惑人心之计、一二见微之士或能逆知其妄、耿耿自立而不陷其樊。设於此而复有巨诈雄奸、别树一帜以相抵抗、其所以攻击彼党而发其逆谋者、适与己见若合符节、则不觉沛然从之而无复疑及乎。势焰已成、徒党已众、而诡计渐露、其狂悖乃更有甚焉。至此虽觉悟、愤悔而已。
**其中、噬脐无及。自古以来忠义慷慨之士、不能卒守中立者、往往如此也。君子则不然、其识足以辨别天下之是非、灼然如黑白之不可乱。其力足以措拄狂澜之横决、屹然如砥柱之不可摇。当举世昏昧之秋、尝倡为非常之说、以冀弭百世之患。迨吾谋不用而卒回於败、然后天下服其先觉、纷纷并起、窃其绪论、横议放言。
而奇邪诡辩之徒、思乘时以售其奸、乃托君子之言、以保国救时悚动天下。而君子於此反退然中处、若无以异於凡人。及其邪说一败,为世大僇,而君子不与其祸。时势迁流相激、世变万端、君予以一身卓立其中、凝然若出於无事。天下方惊恐怪叹认为神奇、而岂知其素所建立者固如是哉。
夫惟有定识以烛於几、先有定力以持於局外、然后甘言好诃不足以诱之、群疑众谤不足以动之、权谋诡术不足以误之、祸福利害不足以乱之。而要其本原、在能取物欲之私而胜之也。故曰自胜之谓强。
打完草稿,刘皓轩自己默读了两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忌讳,和出错的处所,抄写到正式的试卷上,刘皓轩打算放到明天。
第二天刘皓轩就开端做第一题
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失论
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
嗣世之主、昧于时变、因循荒怠、不思所以持之、欲无中于祸败、岂可得哉。吾尝综观前史、历代内外轻重之际、得失之故、有由然也。夫天子建国、居中驭外、大抵据形胜以临天下、而把持进退自相维系、是以四方顺轨而下无觊觎、使非集权於中枢、久之必有拥兵坐大而睥睨奸命、适召天下数世之患。然使国家不寄阃於四方、则朝廷又孤立无援、势必至奸臣内擅而外无所忌。此千古以来祸机倚伏常如此者、非一世也。
昔周有天下、诸侯裂土握强兵、而拥列城者星罗环拱。降及衰、周天子守府、然而绵延五百余年、从无权奸篡夺之祸、惧诸侯也。然自年龄以降至於战国、诸侯放恣、益不知有周室、天子徒拥空名於上、而卒灭於秦。唐有天下、行府兵之制、沿边置节度府、天下劲旅布处四方。突厥吐蕃之寇、天宝灵武之乱、皆资外兵扶翼而不遽亡。即以仇士良之威暴、而昭义一表、乃震惧不敢复肆、其制可谓善矣。然自安史之后,藩镇外擅,更为乖逆、至合纵以抗天子。
飚驰云扰、终唐之世、其祸不解。凡此皆外重内轻、其失至於负隅怙强、朝廷不能制也。秦始皇惩周末之弊、堕名城、杀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关中、自认为万世有天下矣。然外无信臣精卒以制其内、赵高一薰腐之余、遂得以把持大柄、玩孺子於股掌之上、天下熟视而不敢校。及陈胜吴广之徒起、奋梃大呼、天下弗能御也。魏文帝侵削诸侯、有同幽絷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其势固莫能为乱也。然再传而后微弱益甚、司马氏父子遂攘其臂而夺之。此又外轻内重、其失由於国无外助,故左右敢为乱逆而不顾也。且非独周唐秦魏然也。汉惩秦弊、广建亲藩、不旋踵而反者九起、其后复有七国之变。武帝离裂大国以弱枝叶、未几王莽崛起、公移汉祚。
宋惩唐季五代之乱、杯酒而释兵权、务用文臣以柔其国、卒有靖康之祸。明惩宋室之孱弱、大封支庶、而靖难之师猝起而莫救。若此者皆所谓更相惩戒以就一偏之利、故其祸循环而不可解也。固然立国之初、固不能逆睹后日之害而预防之也。防一害必更有一害以中之、出於所防之外。惟嗣主深虑、知化规天下大势之所趋、因时制变以持之、使害未形而势已转、庶天下可久安长治、而无倾覆之忧。
不然使周无夷王之下堂、幽王之东迁、秦无二世之昏虐、魏无齐王之幼暗、唐无代宗德宗之将就、则其祸乱亦未必遽至於是也。贾生有言、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以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往就有序、变更有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如因四朝之乱弱、而回罪其祖宗立国
初制之不善、则天下岂有无弊之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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