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守不住的。
李适却是理解错了,以为是这会儿当着殿内诸人的面不好说,也就没再追问,把密信收好折入袖袋,让霍仙鸣坐下说话。
内臣和中外诸臣不太一样,他们是皇帝的内官,哪怕高至三品,在皇帝面前也是没有座位的,得皇帝赐坐。
霍仙鸣便坐下,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在凤翔的见闻,府治军治的一些改变,工商业的发展和税收,部队的训练等等。
重点说了一下军士和军官的役期,役金,装备补给还有神策部训练后的转变。
“数日成队,半月成型,数月间气势陡升,不复往日怠惰之意。
臣以为,脱胎换骨不外如是,尤以伙伴相携呼应,不以单兵逞雄著称,上下同心,袍泽一体,令臣惊叹。”
“可能仿习?”
“均有教册,事无巨细一一在录,上下官佐尽可研习,并未有任何搪塞掩匿敷衍之处。
增言,若禁军需要,有二计,一是轮训,分部至盩厔加训,二是派教官持此训练手册赴京指导操练。
增与奴婢言,军旅训练非一朝一夕之功,需时时不辍操练,记于头脑,刻于骨髓,覆于神识,形成本能,方能建功。
臣以为增之言,大善,出自肺腑。”霍仙鸣拿出一本凤翔军操练手册放到案上。
李适点了点头,摸了一下衣袖,眼神在起居舍人身上一晃而过,停在霍仙鸣脸上。
霍仙鸣微微摇了摇头。这事儿现在不能说。
李适眼神落在案几上,霍仙鸣想了想,伸手提笔,写了个密字,又在后面写了个逆字。
李适眼珠子一瞪,霍仙鸣笑了笑:“奴婢离长安多日,想回宅中探看,也要去省内巡视,请陛下恩允。”
“去吧去吧。”李适有些烦燥,摆手让霍仙鸣滚蛋。霍仙鸣起来施礼,把写了两个字的麻纸抓在手上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窦文场凑了过来:“何事?”
“京中有人谋逆,涉及禁中,务需保密……你要时刻随在陛下身侧。”
“是。霍监辛苦。”
“职责尔,你我并无不同。待此次事毕,某推举你出京。”
“多谢。”
霍仙鸣又拿出一册凤翔军的训练手册递给窦文场:“张节镇所著,你多加参研。”
窦文场接过手册,飘了李适一眼,又问:“消息从何而来?可有把握?”
霍仙鸣指了指窦文场手上的训练手册:“此事你我均不宜妄动,什么都不要做,也不可说,一切等节镇入宫。”
……
第二天早起,张军起来活动身动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这个年代的男人要讨那么多妻妾,是真的有副铁腰子么?
随即也就是哑然一笑。
不管是这会儿,还是一千多年以后,只想占有不想负责任的人还缺了么?
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资源霸占垄断这种事儿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不会缺少,现代,各种控制和逼迫还少么?
底层的人永远活在水深火热里面任人剥夺,这和时代没有一点点关系。
等他去教场活动训练了一番,再回到内府沐浴,里外换了身衣服,卫阿荣在门外通报,李同系求见。
却是紫蕊昨天晚上已经着人给李同系送了信过去。
李同系带着他的人,还有紫蕊派给他的帮手,这些天一直隐在永乐坊中,扮做商贾文人行旅香客剑侠等等,监视着资敬寺。
“职下见过郎君。郎君怎的亲自来了?”
“某还来不得么?”张军指了指对面让李同系坐下:“可是吃过?陪某一起吧,外面可还有人等?唤进来小食。”
李同系也就不客气,坐下陪张军吃早饭。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在一边和府上的人一起吃。
张军长安这边的宅子是私宅,不是官宅,没有官员胥吏和办公场所,也没有挂在大门口的大牌子写着这是谁家。
内宅就是他和家人住的地方,外宅就是他接待客人处理事情的地方。内外宅都有厨房和食堂。
吃饭就在外宅的小食堂,是府内管理员级别的家仆侍婢们吃饭的地方。
今天早上吃的是在坊北门侧胡人饼店买回来的胡饼,有点像现代的肉烧饼,就着羊肉汤,凉拌醋芹。
“可寻得那李锜了?”
“是,多由景风门出入吏部与宗正寺,平日多有流连在平康祟仁几坊。据某等所查,李锜在祟仁与太平两坊均有置业,宅在祟仁。”
张军抓了抓脸:“在祟仁和太平两坊都买办了宅子?可查好了?”
“是,应该不差,只是不好向工部查索。”
张军想了想,点了点头:“先不论真伪,都看住了。永乐那边如何?”
永乐坊,距离张军所居的升平坊还真就没多远,中间就隔着一坊,也就是三里地多一点。
永乐坊是下坊,东西六百来米,南北五百米,占地小五百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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