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最喜欢那个孩子,现在肯定难过的不行吧,哎,也不知道那孩子的亲生母亲得有多伤心…”
徐树低低感慨了一句,忽然听到背后一声脆响,心里一惊,回头发现是徐谨言站在房间门口,手中的玻璃杯掉到地上,碎成一地残片。
他清澈的双眼定定看着有些慌乱的父亲,面色有些苍白,“谁失踪了?”
徐树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他,而是很快恢复镇定,转过头去继续讲电话,“俊航,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先挂了,你说的事情我会让人留意,有消息再通知你。”
他有些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再一抬头时,发现徐谨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谁失踪了?”
他双眼紧紧看着挂断了电话欲盖弥彰的男人,不肯放过这个问题。
“是,乔颜,你小姨认的那个干女儿。”徐树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那天的认亲宴上他看得出自己的儿子跟那个小姑娘关系是很亲密的。他也不是不想瞒着,但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徐谨言在那边读初中,再过几天还要回到谢家,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
“你会帮忙找吗?”少年的呼吸有短暂的停顿,他很快接受了这件事,深吸了口气问面前的男人。
徐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孩子到现在已经失踪五天了,生存的希望很渺茫…就算找到了,也有可能…”
徐谨言微微抿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狭长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眼底的某一丝光芒渐渐破碎,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身离开,向着门的方向跑过去。
徐树一惊,“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她!”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找,给我站住!”他看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少年,额头突突的疼。
“那也比在这里对着你这张虚伪的脸好!”徐谨言手已经落到门柄上,闻言回头冷眼看他,平日温润的脸庞被讽刺所覆盖。
男人心里狠狠一疼,额上青筋直跳,“你先回来,”
他在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回来听你在这里打官腔?”徐谨言冷冷一笑,不为所动,门已经被他拉开了一条缝。
徐树大步走过去,在他已经闪出办个身子的时候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拖进来,少年的身体终归太过单薄,挣扎了片刻之后还是被他拖回至客厅。
他喘着粗气,白皙的脸因为之前太过用力的挣扎憋得通红,依旧不肯服输。
倔强坚持的样子看到徐树心中心中一窒,他盯着少年转过去不肯面对他的侧脸,放缓了声音,“坐下,我们需要谈一谈。”
他指着身旁的沙发,自己走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发出一声叹息,“她就那么重要?”
“比你重要。”
“…”,男人沉默了片刻,眼中有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嘴唇动了动,突然觉得这场谈话那么难以继续下去。
“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忙,那就到此为止,”徐谨言站在客厅中央,俯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语气平静,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妈生病的时候你在忙,她怀孕的时候你在忙,她生妹妹的时候难产,死在手术台上,你还是在忙。”
“如果妈妈还活着,我现在不会住在小姨家里…”
“如果妹妹还活着,应该和颜颜一样大了吧…”
“你忙着吃饭喝酒,你忙着四处应酬,你忙着升官发财,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你成了a市的书记,可那有能怎么样呢?”
“a市所有的人民都需要你,唯独这个家,不再需要你。”他轻轻扯了嘴角,露出一个残忍决绝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人,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字字残忍,句句诛心。
男人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别说了…”
少年扯扯嘴角,没有再说话,只依旧带着笑容看他,看得他心里发凉,心里发慌。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个孩子,还是不肯原谅他。
可他自己,又何曾原谅过自己呢?
他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身体像是失去某种支撑,颓然瘫在沙发上,沙哑无力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几十岁,“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觉吧。”
徐谨言冷笑一声,走回房间。
客厅里,徐树无力靠在沙发上,他仰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直到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他眼神才有一丝闪动,然后撑着沙发扶手坐直身体,拨出去一个电话。
“小钟,帮我安排一趟去a镇的车,半小时之后出发。”
徐谨言没有回到床上睡觉,而是将衣服和课本收拾好,塞进一个大大的背包里,他坐在床边一件件装着东西,视线在扫过床头那张女人照片的时候稍作停顿,然后小心翼翼拿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她左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双凤眼明亮有神,看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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