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弄个什么花招。招个商,还把人家老板招来了。一个跨国公司的老板,可不是轻易出门插手这么个项目的。哪个叫刘密斯的美国朋友,在我面前把你吹得无所不能。我就想啊,我中部省还有这样的人才?所以,我就来看看了,看看你们是怎么把人家忽悠的。”
我正色道:“省长,我是党的干部,不忽悠人的。”
陈省长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笑道:“陈县长,算我错了。”
陈省长的道歉,就像是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立马后悔起来。看来我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还是没改。
我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嘴巴,抱歉地:“省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省长微笑道:“你没错。我们**人,不会去忽悠人。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能帮助我们服务得更好,什么人都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我忙不迭地点头,态度诚恳认真。
陈省长突然话峰一转,问道:“陈啊,这里没外人,你得给我,林省长的千金与翻译的黄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吃了一惊,心里像是突然扔进去了一只耗子,抓挠得我十分难受。
“实事求是的。”陈省长收敛了微笑,威严地:“按理,你们年轻人,个人生活我们不能干涉。但你不是一般的年轻人,组织是有必要去关心和爱护你们的成长的。”
我背上又开始冒冷汗。我知道,今天要是解释不清楚,从此将会给陈省长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嗫嚅半天,低着头轻声:“省长,我们没什么事。”
“是吗?”陈省长声音显得有点轻蔑。
“真的!”我加大声音:“真没什么。”
“要是没什么,老林会千里迢迢跑来春山县?”
“我请林副省长来剪彩。”
“屁话!”陈省长骂了我一句:“老林虽然是副省长,他的主要工作还是省公安厅。一个搞公安工作的人,与你的经济工作,八竿子也打不在一起。”
“可是,省里我不认识人啊。我只认识林溪记者。”我言不由衷地辩解。
“你子,把我老头子当作三岁孩子?”陈省长似笑非笑。
“我哪里敢!”我低声嘀咕。
“不敢?不敢还不跟我实话。”
我知道,再不原原本本出这里面的东西,我是逃不掉陈省长这一关的。
于是我将如何下乡搞社教,如何认识黄微微,又如何认识林溪的事,简单了一遍。
陈省长听完后,兴趣地问:“你搞过社教?”
我点头承认。
“好!”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吐出这个字后,一言不发。
“我的未婚妻是黄微微。”我强调一句。
“知道。”陈省长不耐烦地:“我又没乱点鸳鸯谱。”
“我跟林溪只是朋友。”
“朋友?”陈省长锁紧眉头:“老林亲自出马了,你不考虑一下?”
我坚决地摇头。
“你要是有个做副省长的岳父,前途不是一片光明吗?”
“爱情是爱情。我不会拿爱情与前途交换。”
“真话假话?”陈省长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们聊天聊到这种地步,已经超出了工作的范畴。
“真话。”
“好!”陈省长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大声道:“我们当干部的人,一定要坚守底线。要有抵得住所有诱惑的能力,要有敢于追求真理的勇气。我希望我没看错人!陈县长,好好干。”
最后这句话,几乎就是送客的潜台词。
我知趣地起身,准备告辞。
陈省长抬眼看了我一下,问了一句:“你们春山县有份内参在省里,你知道吗?”
我差点站不住了,赶紧摇头:“不知道。”
陈省长哦了一声。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沉重的窗帘。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似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场雨,究竟是来得及时,还是不及时?”陈省长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不敢搭话,垂手站在他身边,看着雨打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明天我就不参加你们的活动了。陈啊,有空来省里坐坐,我还想听听你家姑娘入赘的故事啊。”
我忙着点头,诚恳地:“省长,我一定去给您汇报。”
他没转身,朝我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转身出门下楼。
下到楼梯口,看到下面站着一堆人,市委陈书记也在其中,眼巴巴地看着我一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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