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其实是他的错觉。>
这里的济农额璘臣,是去年二十三万户袭击哈剌慎部的带头人,在战役中取得最多的收获。>
那些收获在萨囊台吉的建议下赐给部众,牛羊经过一年繁殖,当然会使地方展现出巨大的繁荣和生命力。>
鄂尔多斯的繁荣并非来自谁的治理或者发展,而是建立在哈剌慎部几乎被灭国的袭击掠夺。>
实际上这种情景,同样把从漠北来的札萨克图汗素巴第吓了一跳。>
刘承宗是第一次到漠南来,感触并不深。>
而素巴第去年刚走,今年再回来,对漠南都督府的发展是看在眼底。>
去年来的时候,归化城除了遭遇多次战乱变得破败之外,几乎跟以前没啥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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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年再回来,素巴第也没什么感觉,跟漠北也没啥两样,一样的丘陵戈壁、一样的地广人稀。>
无非是途径几个万户部都各安生理,牛羊成群,看着稍显繁荣富裕。>
不过毕竟是春天,俗话说二月羊,撂过墙,意思就是冬季吃不上青草,春天的羊瘦得能让人随手抛过墙头。>
再多的牲畜,看得一个个瘦弱不堪,也谈不上有多好看。>
只是素巴第很清楚,这些发生在一万八千漠北蒙古兵身上的变化,意味着漠南都督府有极为可怕的创造力和凝聚力。>
他们几乎是白手起家。>
当然,他也不会把这些变化统统归结于杨麒,最多只能承认,刘承宗麾下那些南蛮子确实厉害。>
还不够蛮吗?人家哈喇慎部,漠南草原上的传奇,那么大一部落,说没就他妈啥也没了。>
素巴第很清楚苏布地建立哈喇慎部的传奇经历。>
倒不是有啥私交,而是他俩的姓氏不同,但名字一样,都是珍宝的意思。>
人们很难不去注意跟自己同名之人。>
苏布地建立哈剌慎的经历确实传奇,他就像蒙古版的吕布,从一个边地小官,权衡利弊反复无常,事丁原而杀丁原,事董卓而杀董卓,最终进封温侯、执掌朝政。>
苏布地也一样,以哈喇慎女婿的身份侍奉哈喇慎汗拉斯喀布,后排挤拉斯喀布;受大明册封朵颜都督,而派兵随后金攻明;与黄台吉结盟,又发兵劫掠黄台吉,最终使儿子称为哈喇慎的汗。>
素巴第姓孛儿只斤,而苏布地姓兀良哈,正因如此,大贵族出身的素巴第才更欣赏苏布地——反正自己又不是他的主君。>
这劲头儿也跟当年吕布在世,人人都将鸠虎之勇挂在嘴边一样。>
反正我又不是丁原董卓。>
结果苏布地那么强的人,去世之后攒下的偌大家业,就被杨麒手下这些蛮子爆掉了。>
当然,这大伙儿其实不是素巴第脑子里‘刘承宗的南蛮子’那些汉兵干的。>
实际上就是他们漠北三汗留在漠南的部众,裹挟鄂尔多斯济农额璘臣冲过去烧杀抢掠了一波。>
但素巴第不信啊。>
我自己的部众,他们有多大胆子多大本事我不知道吗?>
他们能干出那样的大事?净他妈瞎吹牛!>
肯定是刘承宗手里上不畏神佛下不敬皇帝的汉兵!>
毕竟那帮人的彪悍,在漠北西部的大贵族眼中是有目共睹,卫拉特的巴图尔珲台吉那么强硬的人都被打得伏低做小,他们的人跑去收拾有后金做靠山的哈喇慎,那不意料之中?>
素巴第还觉得刘承宗挺有人主之像,瞧瞧,汉兵出征劫掠的牛羊,都给咱的部众安排上了,这汉人汗待咱蒙古是真不赖呀!>
但是当素巴第从五原北部的山口子进了河套,眼前的情景着实把他镇住了。>
目力所及,山脉间蜿蜒着刀削斧劈清理出的山路,每一座山头的制高点都像一处小工地,在简陋的木寨旁,人们牵着骡子将砖石从山脚运往山头,一座座墩台烽燧正在建造过程中。>
而清理山道得到的原木,也被堆在山脚晾晒,一部分已经在低矮山口扎出绵延木墙。>
从狼山到阴山,到处是这样的工程,巨大的工程昭示着杨麒超出能力范围的野心。>
不过实际上,漠南都督府的工程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
漠南都督府核心地带的云中、五原、朔方、雁门四镇所在的河套地带,外围刚好与古代的赵长城、秦长城重叠。>
其实汉长城的遗迹也有,只不过汉长城是平地夯土,千年风雨寒暑,还不长草,走的舒服,总被人踩马踏。>
如今留存下来的遗迹大多只剩一二尺高,大家都认为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是草原上天然形成的道路。>
他们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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