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撴在碗里,他自己喝了;又打一撴,又喝了,说道:“你看看,我这酒里有什么没有?要有什么,难道说我喝了还不死么?我这个人一生不作亏心事,你要屈我的心不行,非把他洗明白了不可。酒里头要是有毒药,说话这半天也就发作了罢?”艾虎一见,连连的告错,说:“是我错了,是我们这个朋友说的,我心里也乱猜起来了。是了,我少时多给你几个钱罢。”王三说:“你多给我一文钱,直顶到万两,我都不要。”随说着,又添了两撴酒。艾虎暗暗倒佩服这个人。
就见有人过来说:“你不是有菜么?卖给我们点菜吃。”王三说:“菜可有,先不能卖呢。你看看这个乱。”那人说:“我们自己拿去。”王三说:“又不是成件的东西。”艾虎这里随即拿了些烧饼、馃子,说道:“你看看我拿了几个?”王三说:“你这个人,白给你一百个,你都不吃。”就见把后头的圆笼揭开,给那人拨菜。艾虎也就瞧了瞧,原来是一盘子炒咸食,一盘子青黄豆,招了点红萝菔丁儿,勾了点团粉,就叫豆儿酱。若论寻常,白给艾虎都不吃。如今见着这个山景儿,有了酒,对着这个莱,倒是个野趣。问道:“这个菜你卖几百钱一碟?”王三一笑,说:“三个钱、两个钱、一文钱的全卖。”艾虎就拨了两碟,有乔宾帮着拿过去。再瞧那边人,他也买菜,我也买菜,也有打酒的。
艾虎问:“三哥喝不喝?”徐良回答:“不喝。”艾爷说:“吃烧饼不吃呢?烧饼、馃子、菜,这横竖可以。”徐良说:“这还可以,我吃点。”把烧饼掰开,把豆儿酱、咸食夹的里头,拿着烧饼转着身,面向北观花,说道:“你们饮酒赏花,老西吃烧饼赏花。我总看着这花是瞧一会,少一会。”艾虎说:“你又不喝酒,你疑什么心?”徐良说:“你别理我,你只当我这里闹汗呢。”艾虎说:“三位哥哥,我怎直晕哪?”胡爷说:“别真是不好罢?”乔爷嚷:“哎哟!”“噗咚”摔倒在地。艾虎也就身立不住了。
胡爷他一个“三哥”没叫出来,也就躺倒在地。徐良说:“我又没喝酒,这是怎么了?”
也爬在地下。老头一笑说:“老三,念西真仓啊!大家拾夺。”王三收家伙。老头把口袋里的抖了,搭在驴上,把三位的包袱系上,也就搭在驴上。把四位的刀他都摘下去,单把徐良的那口利刀拉出来,看了一看,复又插入鞘中,笑嘻嘻说:“好卖买!这号卖买作着了。”大众说:“怎见得?”老头说:“少时你们就知道了。”两个人搭一个,搭在家里去。
老头先下了西山坡,拉着驴出了西沟口,往南,他们起的名叫桃花村,迸了篱笆门,将驴拴在桃材上,说:“有请瓢把子。”少时寨主出来,叫病判官周瑞,出来问道:“毛二哥,作了好卖买吗?有点油水吗?”毛二说:“你看看这个青子罢。”周瑞把大环刀拉出来一看,寒光灼灼,冷气侵人。毛二问:“此刀何名?”回答说:“不知。”
毛二一论这口刀,就是杀身之祸。不知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