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回 哀孝女预殉筹边 使记名妓空悲革命人（2/2）
松坡在日本归丧，北京自然该开追悼会。旧时的洪宪功臣，今日做了松坡吊客。这消息传到凤仙耳朵里，想到往时的缠绵恩爱，不免潸焉出涕，却要撤去牌子，替松坡守节。大众：“你不曾进松坡的门，这事可以不必。只须到会，哭奠一番。”
凤仙想送副挽联，只是不好措词。自有一班捧角家，你也拟稿，我也拟稿，送来把凤仙选用。最后用的一联道：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哪堪忧患余生？萍水因缘成一梦。
几年北地燕脂，自伤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到得开会这日，府里、院里、部里，同各种机关，都来献花献酒，还有各省的代表，挽联挽幛，弥满四壁。正在开幕行礼，外面走进个年近二十的女子，白衫白裙，头上用白巾扎额，后面跟着老媪，执着香烛，婷婷袅袅地步上台阶。大众认得是名妓凤仙，看他脂粉不施，益形妩媚。他站着等众人开会毕后，叫老媪香点烛，排上一桌祭菜，奠了三爵，拜了四拜，哭得来痛不成声。大众：“松坡有这英雄肝胆，对付世凯，偏有这儿女心肠，对付凤仙，着实可敬可羡！”凤仙去了，追悼会也算散了。
北方的蔡都督，靠着饮醇近妇，成功了这桩大事。南方有个汤都督，也借了饮醇近妇，提防世凯的猜忌。不过汤都督的诡谲神秘，没有蔡都督这样光明磊落。这汤都督便是从前张曾扬幕里主谋杀秋瑾的大军师，为什么叫他做都督呢？世凯为什么要猜忌他呢？正是：酬功最怕同种，遣兴无妨学信陵。
欲知后事，且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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