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为信仰,即使在最强大之时,也不愿伤害最弱小的无辜生灵。然而这些年间,不知有多少深入雾海的玄者因他而葬身。”
“当年他的威名万灵敬仰,如今,却唯有让人闻之生惧的恶名。这一切,皆为吾之过错。吾愧对先祖麟神,纵亡去……九泉之下亦无颜相见。”
“所以,”云澈道:“你希望若将来我在雾海遇到他,便……为他解脱?”
那双巨大的麟神之瞳已闭合至只余缝隙,声音亦飘渺如曳烛微风:“吾之馈赠,只为还恩,而非施恩。吾无资格将此愿托付于你……唯有……请……求……”
“好,我答应。”云澈重重颔首,目光明澈:“若将来一日,我力所能及,定让他归于安眠。”
麟神之瞳彻底的闭合,然后缓缓消失,最后的声音轻轻渗入云澈的魂间:
“万言亦难以为谢……纵无今日,吾之寿命也所剩无几。吾死境溃,皆在常理之内,渊皇无从疑心……抑或着,吾之存在,他早已不再入心。”
“三个时辰,此境必溃。离去吧……愿你的未来,如先祖的麟光般炽耀。”
最后的一抹黄色麟光在这一刻随着远去的声音永恒消逝。
那隔绝一切的麒麟圣殿也在这时完全消失。
流沙恢复了翻卷,尘雾恢复了飘舞……但马上,一切却又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尘雾中的土灵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再安静的飞舞,而是混乱的游移。
脚下的流沙翻卷的方向也明显变得混乱,随之竟开始下陷。
起初下陷的很是缓慢,逐渐的越来越快,仿佛不知多么深远的下方,有一只深渊巨兽张开了它吞噬的大口。
那些傲立了不知多少年的擎天岩柱,接连出现了道道的裂痕,然后一点点的断裂,崩塌,带起阵阵灾厄的轰鸣。
创世神的元素种子回归云澈手中,这个世界的土元素无疑完全失源失序。
麟神陨去,这个与它命源相连的小世界也即将塌陷。
麟神留给他的源血与源髓皆被一层温和的小结界所包裹,没有丁点逸散的痕迹。云澈将之小心翼翼的置入天毒珠,向着前方深深一拜,然后转身,向西方……亦是出口的方向直飞而去。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离开麟神境,然后寻一处足够安定之地。
至于刚进来就离开的理由,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他刚飞出没多远,瞳孔之中忽然微闪过一抹异样的莹光。
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
异变发生在了麟神境的每一个角落。
遥远的南方,龙姜沐浴着尘沙,缓缓的挪动向东方,如无尽沧海的一叶孤帆。
但极度的孤寂与未知的风险,丝毫无法阻挡她的执着。
东北方的黄色麟光忽然变得浓郁,并现出一个巨大的宫殿。她以为自己被发现,脚步停滞。
但许久过后,却没有气息触碰到自己,她身影继续前行,变得更加小心与缓慢。
她看着莹黄色的宫殿持续闪耀,又在不久之后开始暗淡……直至暗淡到彻底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原本覆满整个东方苍穹的黄色麟光。
她怔在了那里……因为在她的认知之中,麟光的消失,代表着麟神的陨落。
然后,她便看到了土灵在惊惶,流沙在下陷……而她的魂弦混乱如土灵,内心骤沉如流沙,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伴随着逐渐加剧的痛苦蔓延向她的全身。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明明只差那么少许……
难道,就连最后的希望也要……
而就在这时,原本枯芜一色的世界,忽然出现了一抹异样的微光。
伴随着一股……让龙姜一瞬间如坠幻境的气息。
它原本深藏于极深的地下,厚重的土之元素封存着它的神芒,遮蔽着它的气息。
却随着元素秩序的崩解,沙层的陷落而彻底显露于天光。
它明明在视线的极远方,却在瞳孔之中无比清晰的映出了它的神光。
这里不仅有渊尘,还有浓重的沙尘,都会极大的衰减灵觉与气息。但那股气息竟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无比清晰的冲击着她的灵觉与心弦。
强烈到极致的惊喜一瞬间取代了痛苦,她再顾不得隐匿,玄气尽释,直冲那抹微光而去。
亦是同一个时间。
赫连、拜麟、磐玄、万仞四大势力的人皆处在异变带来的错愕与惊慌中。
他们试图寻找异变的来源时,一抹来自东方的气息重重触动了所有人的灵觉。
气息入体,他们的五感竟仿佛一下子清明了数倍。而最让他们震心的,是他们周身的土之玄力竟自发的流转,仿佛在不受控制的雀跃欢腾。
“那是……什么!?”
赫连玦、砦克邪、万巍、西门博容的脸上无不露出深深的惊容。他们看向东方的视线,都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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