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伐凌州。”旁引程门谏曰:“忩悁一将,义气千兵;帅以忩悁曷可战?门以为先顿兵绪,再战不迟。”孙曰:“以十万投身三千,何败之有?休以妇人言,灭兵士气。”门曰:“自以之智不为智,自以之是不为是;帅以一智一是而伐,不妥。”孙怒起,指程门斥曰:“尔逆主者,不智不是亦也。”程门迎元帅厉目,言曰:“千兵之向,择上为守,择利为攻;先守待伐,是战之理。”孙不听,誓伐凌州。程门谏之不可,唯献仪曰:“帅若以求力拔凌州,且由精锐守沈州。”孙焉从,驱程门避,令师尽出沈州。
程门远议事,怊与室间。陈波闻得,又入曰:“失将用失,将则异之;先生何苦?”门叹曰:“而为其下,焉不尽其职?”波曰:“智不能谏愚,愚不能从智。先生不谏帅,是帅愚,非先生不忠。先生休自责。”门长啸一声,仰曰:“汝有挽其策乎?”波曰:“失将不智,焉知何为将?焉知何为兵?自古不将亡将,曷不笑兮?慨陈波无计仪。”门闻得,疾曰:“败也。”波将顾程门,曰:“浅有一计。”门就曰:“何计?”波曰:“一主废一主立,一将亡一将兴;此为上计。”门大惊,无以应。
王师即日兵引凌州。凌州大议,娘子曰:“王兵与即,我义甚寡,何以战?唯以计败之。”李本舟闻言,献计曰:“下三里为夼,可伏焉,待其入,掩杀之。”娘子乃听。遽引张一刀请举。娘子乃应,曰:“张公勿必依计行事,不可莽然。”刀引命,曳义七千出。
少时,王师与凌州城下。凌州议以林荫走马战王师,溃与伏。孙帅大喜,下令逐杀之。程门力谏曰:“兵家有云:‘兵不厌诈’,贼遁不测,门言不可逐。”孙不听,强逐与下夼三里;忽而生疑,欲撤之。时四起号角,掩兵自空入。孙大惊,仓遁之。程门复谏曰:“沉着应战,以死博生存;临危不惧,将之要也。”孙曰:“此无一利,何以战?唯奔走焉。”门苦谏曰:“帅若如此,焉称将军?”孙不纳,引兵怅遁。前引义将吴奉,把刀喝。孙愕然,唤将军董相迎上,自则弃兵走。越夼三里,溘前一喝:“狗贼曷往?”视之者,乃义将张一刀。孙帅以心惊肉跳,惮曰:“久闻将军骄勇,若降于本帅,保将军荣华昌世。”刀愤曰:“吾走天下而见,尔谓第一恶。”执刀而入。孙大惊,挥枪迓战,未三合,不敌其勇,旁逸走。刀不舍,逐杀之,遂剁其首呼众,逐杀之。千义闻罢,奋奔入,痛敌不亡。
王师大败,缷束弃甲。程门谏廖华曰:“吾师气失力竭,不可战矣。”华纳其言,引兵归沈州。义军不舍,逐之。廖华叹曰:“我于奔命,然自出沈州,沈州以无精兵,焉可守?”俱怅;其堂弟廖若兰,走马于前曰:“沈州无守,唯走香州焉。”门亦曰:“一利之失,一城之危;以矣,为上行。”华纳,引兵香州。
张一刀引义逐杀王师,愈杀愈奋。且后一言喝曰:“香州不破,非公哲自负即不易;吾以为,时取沈州再定之。”刀回顾,乃巾帼娘子;遂奉言,引义沈州。
自孙帅出沈州战凌州,以夏候丁率三千残弱据守。夏候丁,始从与孙帅,迎主之欲而后;今统沈州,沾沾自喜。闻义军杀至,无思计仪,望风遁之,沈州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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