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住在胜江楼好了。”陈慧殊点点头。
台上,施襄夏白17刺,时机绝好,令黑棋很难受。顾念言思考再三,18手大气下立,放弃猥琐的a位粘。
秋儿传来棋谱,范昭问:“娘子,黑18是不是粘上好,虽然被利,但是厚实,积蓄力量,伺机反击。”陈慧殊道:“少爷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从子效来考虑,黑和白都欢迎在这里展开战斗。若是妾身下,也会选择18位下立,看看施先生如何以少攻多。”范昭道:“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黑棋被白棋分成两块,自己的攻击力量已经减弱一半。将来只怕要被白棋缠绕攻击,左右逢源。”
陈慧殊笑道:“棋盘上的棋子,就象流水一样,在不断的变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渊有九种,分鲵桓、止水、流水、滥水、沃水、氿水、雍水、汧水、肥水。而智者,心机如水,深不可测。此局施先生授五子,必在棋盘上竭尽流水变化之能,穷九渊之玄奥,以柔克刚,以少攻多,以薄制厚,慢慢消去五子威力,才有机会赢棋。而顾念言,保守赢棋并非其本人所想,于棋局窥探棋圣九渊之变,才是正途。所以,黑与白,都不会避战。”
范昭连连点头,道:“娘子说的是。施先生的子效,当然比顾兄高,且看施先生如何追赶。”
白45夹,冷静,得到陈慧殊的赞赏。范昭心道:“这手棋在21世纪,是寻常手筋,我也会。不过,因为古人已经下出来了,所以后人知道理所当然,没什么可骄傲的。”
白75尖,灵动。陈慧殊道:“鲵桓之水起了,黑棋面临考验。”
弈至黑104,黑吃住白五子,两块黑棋连成一片,全局厚实。陈慧殊道:“黑棋顺利通过考验,这盘棋施先生想赢,怕是艰难了。”范昭仔细看了看棋盘,道:“娘子,黑棋中腹已是肥水,再无受攻之虞,你看下边白棋如何处理为好?”陈慧殊蹙眉深思。
外面响起一阵战鼓声,范昭道:“一晃过了半个时辰,时间真快啊。现在中场休息,娘子,我去看看施先生。”
施襄夏从台上下来,神情轻松。范昭迎了上去,客气一番,便引施襄夏入游船休息。施襄夏看见棋盘上的棋局,笑道:“顾兄在这里下得很好,滴水不漏,不给襄夏有可乘之机。”陈慧殊道:“施先生谦虚了。小生认为,中腹黑白冲折相当。黑的下法,也在白的计算当中。观全局,黑授五子威力已去两子,施先生还须多出奇招。下面九枚白子的处理,很是关键,小生斗胆猜测施先生当作雍水之变,不知对否。”施襄夏清朗一笑,道:“小兄弟看棋很准,江阴真乃藏龙卧虎之地。”
范昭道:“施先生,实不相瞒,此乃内子,女扮男装,是为观棋方便。”施襄夏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我正纳闷声音如此清脆,不知是哪一位富家公子,有如此高强棋力。”陈慧殊见范昭道破自己身份,红着脸避开去。
范昭道:“每日二十局,累着先生了。先生请用茶,歇息一会。”施襄夏道:“不妨事。百局大战乃为赈灾出力,施某虽然不计胜负,也会尽心尽力,不负江阴棋人义士之盛情。”范昭道:“小生幼时承蒙先生指教一个月,不敢相忘。先生曾欲收小生为徒,只因家父希望子继父业,以尽孝道,所以未能拜先生为师。此乃小生之憾事。”施襄夏神情一暗,道:“施某虽然收了两个徒弟,但是天赋一般,恐难继承施某棋艺。可以欣慰的是,施某的两个徒弟,勤奋孝直,可以把施某的奕理著述传承下去。三年前,我去华亭(今上海松江一带),在钱长泽家中遇西屏兄,钱长泽言道:昔黄龙士收徒徐星友,衣钵相传。今两位棋艺大成,眼下之事,当以棋艺传承为重。我和西屏兄深以为然。三年来我游遍吴楚之地,至今没有遇见能传承我棋艺之人。听说西屏兄长住太仓毕员外府上已有两年之久,为的就是收毕见峰之孙毕沅为徒。奈何毕见峰虽然对西屏兄礼敬有加,却不肯使孙毕沅拜西屏兄为师。”
据史载,毕沅其父早丧,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进士,廷试第一,状元及第,授翰林院编修。乾隆五十年(1785)累官至河南巡抚,第二年擢湖广总督。嘉庆元年(1796)赏轻车都尉世袭。病逝后,赠太子太保,赐祭葬。死后二年,因案牵连,被抄家,革世职。毕沅经史小学金石地理之学,无所不通,续司马光书,成《续资治通鉴》,又有《传经表》、《经典辨正》、《灵岩山人诗文集》等。毕沅曾作长诗《秋堂对弈歌》,里面这样描写范西屏的棋艺:“淮阴将兵信指挥,矩鹿破楚操神机。鏖战昆阴雷雨击,虎豹股粟瓦尾飞。乌道偏师方折挫,余子纷纷尽袒左。忽讶奇兵天上下,当食不食全局破。”而其中“君今海内推棋圣”一句,更是广为流传。
毕沅虽然官至一品,学问大家,然而晚节不保,为官贪腐。清人陈康祺有言:“秋帆(毕沅)制府爱古怜才,人所共仰,其交和珅,慑于权势,未能泥而不滓,亦人所共知。”可见,毕秋帆死后被抄家,也和卷入和珅贪污案有莫大关系。假如,毕沅不入仕途,专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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