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毓的耳边犹回荡着司沉琰方才同她说的话语,“我一生只认你一人是我的妻,那我们也该努力开枝散叶,为皇室添新生命才好。别的女人,没有资格为我诞下子嗣,只好让你辛苦一些,多生几个了。”
曾经,父皇让他同这丫头在来年开春之前,怀个孩子。但顾及到这丫头还未曾做好准备,他便同着父皇一磨再磨,父皇拿他没办法,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只是如今,四年已过。这丫头若是再没有准备好,他何时才能听得一声,‘父皇’。
一年之后,皇后傅清毓,诞下龙子。新帝赐名,青衍。
这一日,凤宫之中,来了一位挺着抱着婴儿,小心翼翼的被宫女搀扶着进来的女子。
傅清毓将青衍交给了宫里的奶娘,并让其他宫女都退了出去,只留着云蔷侍候旁边,“兰芮,真是许久不见了。云蔷,赐座。”
西儿于三年前,便回了乡。她身边,只剩下了云蔷一人。
云蔷应声,于座位上,细心的为孙兰芮放了一块软垫。
孙兰芮抱着孩子,行动不便,坐下来的时候,也异常谨慎,“多谢皇后娘娘。”
此时的孙兰芮,眉眼间褪去了青涩与稚嫩,已然是一个温婉的小女人。
“你我之间何须那么客气。”傅清毓笑了笑,若不是那一年,兰芮放走了她,何来今日的她!
“清毓,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孙兰芮抚看着怀中孩子安静的睡颜,既心酸又甜蜜。
爱情这一杯苦酒,她饮了,苦入心,入骨。唯有饮尽,才能方休。
孙兰芮努力地扬着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显云淡风轻,“我想见见他,让他知道我同他已经有了孩子。”
只是说着,却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傅清毓看着独自怅惘失意的孙兰芮,只道:“我会同阿琰请示一下,他若是同意了,我便带你去见他。”
天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要带孙兰芮去见重犯,太难了。
然而她念着昔日恩情,也得一试。回忆起那一日,孙兰芮受了季祁卿的蛊惑,竟然将她迷晕,她醒来时,是一座没有阳光的囚牢!她费尽唇舌,才将孙兰芮劝服,将她放了出去。这才没有让季祁卿还有司熠旻用她威胁阿琰的计划得逞。
傅清毓派人去请示了,司沉琰也答应了。带着孙兰芮还有年幼的孩子去到了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那婴孩的哭闹啼哭声也渐渐变大,骤然之间,盈满了天牢之中。
傅清毓去外面等着孙兰芮,孙兰芮出来时,满脸泪痕,抱着孩子,纵声大哭着。后来,天牢之中的守卫来报,犯人季祁卿,自尽而亡。
……
又是三年后,因为司沉琰是新帝登基,藩国之中自有不服的人,纷纷起兵。司沉琰御驾亲征,而傅清毓却发现,腹中又有了孩子。
不过,这一次的离别,长达了两年之久。
这一日,傅清毓正教着青衍学习诗句,“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这是卓文君的词,此刻用在她身上,倒也是应景。
而另一个孩子,此刻正趴在较大的摇牀上,咯咯咯的笑着,看着他们。
青衍看向了傅清毓,“母后,您在思念父皇吗?儿臣也想父皇了!”
傅清毓轻轻抚过青衍的侧脸,青衍长的更像阿琰,尤其是那一双眸子,虽然不如阿琰的深邃,却也是极为相像。傅清毓也会偶尔,在看着青衍的时候,想起阿琰。
傅清毓面容上划过一道惆怅,“是啊,你父皇为了平定藩国之乱,出征离开皇宫两年,都未曾看到你的妹妹出生。青衍乖,要好好同太傅学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等到你父皇回来的时候,看到青衍成长了那么多,一定会很开心的。”
两年了,阿琰,你何时才能回来。先前分别十五天,她就觉得是煎熬。如今,她竟熬过了两年,度过了七百多个空寂的夜晚。
在傅清毓收回悠远的目光,打算继续教下去的时候。凤宫门口,却映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路蔓延着,连到了她的心底。
“阿琰…”
司沉琰盔甲尚未卸下,一身金色盔甲在阳光之下,晕出了逼人的强光。
司沉琰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傅清毓,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中,“我回来了。”
他此刻更成熟了,倨傲的下巴上却长着刺人的胡子,刺在了傅清毓细腻的脖颈之上,虽然有些微微的疼痛,却是甜到了心底。
分别两年,没有什么能比相聚再欢喜的了。
“父皇,青衍要抱抱!”一旁的青衍,抬头看着高大的司沉琰,小手触上了司沉琰的盔甲,双臂伸开。
司沉琰二话没说,将青衍抱起后,余光看见摇牀之上,另一个孩子。
傅清毓见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儿身上,笑道:“这是你离开后,我怀上的第二个我们的孩子。因你迟迟未归,我就替她取了名,叫念归。”
念归,念归,思念迟迟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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