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一群长嘴尖喙通体乌黑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黑暗中惊起,眼睛泛着幽幽绿光,似离弦箭一般冲向了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的身上被那长嘴啄伤,挥着手想去驱开那些鸟,在绝对的危险之下,任何人都会爆发出不一般的力道。
可是,他终究敌不过那么多鸟的攻击,他的身上被那尖喙刺入皮肉,随后鸟头一扬,他的一块肉便像撕裂被生生扯下一般,被叼了去。他痛的浑身蜷缩起来,一时不防,便被那长嘴叼住了眼睛,生生的将眼珠剥离了眼眶。瞬时间,鸟群将那人圈圈围住,血腥弥漫,惨号声音不绝。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哀嚎,全然消逝。伴随着那鸟群离去,只留下地上一滩斑驳的血迹以及破乱零碎的亵裤还有桌布。
阿七冷笑着上前,从袖中取出一玲珑的药瓶,将里面的水洋洋洒洒的撒到那布帛之上,药水沾上东西,瞬间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
片刻后,风过无痕,唯有地面上隐着浅淡的血迹。
……
“你别乱动。”司沉琰眉心一沉,不得不又停下来。星眸凝着怀中不安分的扯着他衣服的女子,竟有万般无奈,与一抹深深化不开的柔情。
若是他今日未得到阿七的那市井传言,没有夜探傅家,恐怕她就…
想至此处,司沉琰星眸之中融着一股复杂,既庆幸,又内疚。
所幸,他为她穿衣时,并未发现那肌肤上有不该有的红痕。
所疚,他仍是让她的身子被那般龌龊之人看了去。
归而言之,幸好,他去的并不算晚。
这一路上的意外,太多了。司沉琰不忍心点她的穴,中了媚.药的人,点穴确实能让人安分,却会对身子造成更大的危害。这就像一个清醒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大火吞噬,却动弹不了。这是一种煎熬。
司沉琰只好任由着她,也撩拨着自己。
“帮帮我,我…我好难受…”傅清毓的声音透着酥骨的媚,清眸之中也已被欲.火焚烧,无限诱.人。
傅清毓感觉到司沉琰停了下来,素手攀了上去,借着力,贴上了他的薄唇,意乱情迷。
唔,软软的,凉凉的,好舒服!她还想要的更多,来缓解身上的燥热难耐。
司沉琰眸色一深,抱着她的手将她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离了那两瓣柔软温热的唇。
强忍着她对自己的百般诱.惑,飞身而起。两道翩飞的衣袂,在料峭寒风中,紧紧相缠。
突然离了男子的凉唇,傅清毓的身上复又升起那一股火烧般的感觉,越烧越旺。奈何身子被紧紧扣在男子那宽厚的胸膛,闻着男子特有的沉香味,淡淡的,却更加冲击着傅清毓的心智。
司沉琰的胸膛痒痒的,又是那只小手不安分的所导致。
眼前景物瞬息万变,最终司沉琰旋身落在了自己的府邸,朝着那熄了烛光的屋内赶去。
轻轻放下了怀中的傅清毓,怎奈傅清毓身子早已经软成一汪春水,似无骨一般的绵软。刚落地,便向着司沉琰倒了去。
司沉琰一只手揽着傅清毓,另一只手沉沉的扣着门。
屋内,亮起了烛光,还传来几声老头抱怨的声音。
“哎哟,这大晚上的,也不让老夫好好睡个觉——”屋内开了门。见是司沉琰,俊脸拢着万分紧张。后又看到司沉琰怀中的女子,惊了惊。
“快,扶她进来。”
每一位医者,对于病人,都是十分严谨的。仁者之心,医者也。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媚.药,药理牵涉甚广。而且特别是并非服用后立即发作,而是晚上才会发作,药性更是不用说,比那些东西强劲了不知多少。如今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了药性,若想完全解了它,唯以男子之躯或者溶冰丸方能解此药。”
老者看着牀上呼吸渐而平稳的女子,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要制成溶冰丸,还缺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无论缺什么,我都会取到。”
司沉琰知道,能让老头子欲言又止的,一定是世间罕见,世间难求。但是,关系到傅清毓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到。
“寒冰之木的树根。”
司沉琰星眸璀然,星光如野,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清毓,道:“帮我照顾好她,我很快回来。”
话落,只留下一阵散着淡淡沉香的风。
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百文通义记载:寒冰之木,一如其名,生长在冰潭之上的植物,扎根于冰潭之中,吸收着冰潭的寒气成长,可谓世间奇木。其根,叶皆可入药,根部解热散火;树叶抑慢毒,清脾肺。效用极佳也。
而冰潭,存在于城外西山树林深处,西山树木幽茫,布局诡然,如同错乱的迷局,踏入后命数难定,亦是有许多人困死山中。
冰潭至冷,据说也有人进入过冰潭,可是进入之后,却再也未出来过。
那些人想来都是智慧超绝,非平庸之辈,死于冰潭之中,可见冰潭该有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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