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宗法师便不再主理法会,而是身披袈裟,手持法杖,在僧众簇拥下前往广州都督府。
一路浩浩荡荡,万人空巷,景从这不计其数。
这其实亦是这时代的一大标志,唐代佛教的兴盛,后世没有那个朝代能够与其并肩,高僧大德所能得到的供养和崇敬,在后世想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范文澜大师在《唐代佛教》一书中曾经痛批过佛教的虚伪和不堪,列举种种佛教徒当中的阶级差异,已经所谓的高僧们养尊处优的生活,史书上也曾记载著名的唐玄奘给父母改个葬都有僧俗万人相会,死后朝廷为他金棺银椁安葬,五百里内一百多万人送葬,三万多人宿在墓地,表示慕恋之意,可谓享尽荣宠。想想后世十里长街送总理,与玄奘五百里内百万人送葬,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佛教在唐代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此时印宗法师前往广州都督府讲经,所造成的影响亦是惊人,广州城笃信佛教者倾巢而出,云集广州都督府。
而在都督府鼓楼大门外,陈思承、杨重隽、萧执、郭霸、薛曜、薛儆、李千里、宁承基、宁承业、阎森罗、慕容斯人还有一个比薛儆更要嚣张的年轻人,一字排列开,静静等候着,当然,他们是不会自曝于骄阳之下的,每人身后都有一到两个执扇打盖的仆佣,自己曝晒在阳光下,给他们遮出一片阴凉,扇出一片凉风,至于自己,汗流浃背乃至热得摇摇欲坠都不敢有丝毫怨言,咬牙强撑着。
遮阳盖下,一众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四下张望,有的表情不耐,表现各异。
闭目养神的自然是杨重隽,这位大太监市舶使忽然开口道:“陈大人,乙速孤大人的为人你可了解?”
陈思承神情平静,眼神淡定,额头鼻尖有着明显的汗渍,即便身后有两个人扇着扇子,似乎他无法消解他似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热气,当然,这热气却又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情绪,心智的坚毅更是极其可怕。
“杨监视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时日颇久,该是比本官更了解乙速孤大人,向本官询问,岂不是缘木求鱼了。”陈思承如此回答,似乎是在敷衍杨重隽。
另一边眼帘微微低垂,但内心明显不是那淡定的郭霸说道:“乙速孤大人本官倒是对其有一定了解,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杨监视和陈大人该有个心理准备。”
杨重隽、陈思承都没说话,薛儆道:“不就是个乙速孤行俨吗,怕他何来,陆元方亦不过如此,这个武将就更不在话下,承亲,你觉得呢?”他却是望向正与两个服侍的婢女肆无忌惮的调笑,即便众目睽睽都无所顾忌的年轻人,听称呼便知道,这人便是陈家那位嚣张跋扈的陈承亲。
陈承亲正在艳媚婢女身上上下其手,不亦乐乎,闻言道:“薛兄说的哪里有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乙速孤行俨是吗,这么个怪名字,找几个土民丑女往他跟前一送,直接就缴械投降了,怕他何来!”
没个正形的回答,薛儆却是觉得合心意,至于李千里几人则是眉头微皱,倒也都没法说什么。
便在这时,印宗法师为首的浩荡队伍呼啦啦过来,一众人都精神起来,连肆行无忌的陈承亲也有所收敛,不再纠缠两名婢女,而是望向正走过来的印宗大师。
“见过大师。”陈思承当先迎上前见礼,杨重隽等人也跟过去。
“老衲见过诸位施主。”印宗还礼,说道:“老衲便在这处讲解妙法莲华经吗?”
杨重隽道:“非也,新任广州都督乙速孤大人尚未抵达,大师须得稍候。”
印宗神情不变,只是说道:“老衲是来给所有心中讲解观音经,非只为一人,总不好让如此多的心中久候的!”在他身后,一众信徒均在静候,听大师所言,便都出言支持。
杨重隽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他本就不信佛教,对印宗也只是礼貌的客气,此时便有些不耐。
陈思承这时道:“大师稍安勿躁,原本应该在这里等候的还有一位卢平卢大人,大师知道吧。”
印宗肃然起敬道:“卢大人乃公心为民的好官,老衲知道。”
陈思承便道:“卢大人因为受伤一直昏迷不醒,几有丧命之虞,大师慈悲,敢请大师利用等候时间为卢大人祈福保平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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