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指的,正是青登方才独自一人站在天满山的山顶,遥望对面的南宫山,对敌阵进行“远程侦察”。
青登淡淡道:
“可以明显看到长州军的将士们正在挖掘战壕,修建工事。看样子,他们打算将南宫山打造成难攻不落的要塞。”
山南敬助听罢,立时沉下面庞:
“啧……不妙啊,敌军偏偏采用了我们最不愿见的战法……!”
青登耸了耸肩。
“不必惊慌。”
“这种事情一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不是吗?”
“除非他们昏了头,否则他们肯定会采取‘乌龟战法’,死死拖住我们,绝不可能在平原上跟我们硬碰硬。”
山南敬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
“嗯……你说得对。”
并未在山脚布防,而是登山死守——这样的战法,马谡见了一定会觉得格外眼熟,感概万千地摸摸脑袋……啊,不对,他是没有脑袋的,他的脑袋早就被诸葛亮砍掉了。
这种舍弃山脚,将兵力都集中至山上的战法是十分冒险的。
具体有何风险,可以参考三国时期的由马谡同志指挥的街亭之战。
倘若时间充裕的话,占据兵力优势的青登大可直接包围南宫山,靠枯燥却百试不爽的“兵粮战”来拖死敌军。
然而……青登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东路的长州军正凯歌猛进,不论是八王子还是江户都在等待新选组的救援。
时间不在青登这边,反而在长州军那边。
急着驰援关东的青登根本无暇采用“兵粮战”这种磨磨蹭蹭的战术。
因此,他不仅不能采取守势,反而还要保持强烈的攻势!以最快速度突破关原!
对面的长州军肯定是吃准了青登必须要速战速决,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在山上驻防。
他们既然胆敢让出山脚,那么他们肯定是在山上储存了足量的补给——足够撑到江户失陷的补给。
青登低下头,看着面前桌上的关原地图,若有所思。
须臾,他幽幽地开口道:
“……天满山与南宫山隔着一整个关原盆地,这么远的距离,能够看清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
他话音未落,山南敬助便像是听见什么可怕的魔音,身子猛打了几个激灵,随后不假思索地快声道:
“橘君,请恕我直言!根据目前已知的情报,对面的长州军装备有大量的枪炮!”
“跟我们以前对阵过的那些连弓箭都没有几副的落后军队相比,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因此,今次不同往昔,擅自接近敌营,实在太危险了!”
“土方君已经前往八王子。”
“你若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仅凭我与近藤君,可指挥不了这么大规模的战役!”
虽然青登只是感慨一句“距离太远,看不清敌阵详情”,但身为跟青登共事多年的老搭档,山南敬助马上听出青登这是准备什么,于是立即出声阻止。
每逢战时,青登就总要亲率一支小队抵近敌营,收集情报——这都快成他的传统艺能了!
面对山南敬助的反应极快的劝阻,青登不禁面露无奈之色,哑然失笑:
“敬助,不必担心。”
“我并非有勇无谋的蠢蛋。”
“我当然知道此次的敌人非常强大,不可轻视之。”
“所以,我并不打算深入敌阵,只打算来场‘快去快回’的侦察行动。”
山南敬助听罢,嘴角直抽:
“说了半天,你这不还是要抵近敌阵吗……?!”
青登弯起嘴角,露出装傻似的温和笑容:
“在我暂离本阵的这段时间,营中的一切就全靠你打理了。”
山南敬助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最终,他放弃似的发出长叹,颊间堆满无奈与苦涩:
“也罢……你这一回儿打算带多少人?”
青登缓缓起身:
“我不会带太多人,只打算跟两个身手敏捷、略懂剑术的好手同行。”
“事实上,我已经事先通知他们来本阵见我了。”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
说来也巧,他前脚刚说完,后脚营外就传来响亮的通报声:
“主公!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三番队队长斋藤一求见!”
……
……
青登、总司、斋藤一——一行三人顺着小路离开天满山,然后往南迂回,前往南面的松尾山,然后贴着松尾山的山脚向东进发,逼近南宫山。
因为将随行人员的数量压至最低,外加上有密集树丛的遮掩,所以远远观去,根本发现不了青登等人的身影。
总司和斋藤一一左一右地拱卫在青登身旁,一边相随,一边来回扫动视线,警惕四周。
关于“如何保护青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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