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自然地相信这就是“希尔伯特”!
奥黛丽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扎起的头发和轻便利落的骑装让她多了几分爽利的美感,“希尔伯特”夸赞道:
“珍珠白很适合你,奥黛丽。”
“谢谢。”
奥黛丽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希尔伯特”的身边,两人并肩往花园阳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城堡里所有的佣人似乎都走了出来,搬着或大或小的东西来回走动,把一件件盖着黑布的东西放在城堡的每个角落。
奥黛丽心生疑惑,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希尔伯特”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奥黛丽便也不敢发问。
终于,在奥黛丽的忐忑中,他们走到了三楼,两个仆人合力搬着一件巨大的物品从他们的侧面走过,往楼下走去。
行走时的风吹动了黑布的一角。
交错的瞬间,奥黛丽在黑布中瞥见了自己的后脑勺——这件东西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佣人们在不断地把室内的镜子搬出来,以一个奇怪的顺序和不同的角度摆放在城堡里。
奥黛丽脚下微微一动,镜子的支架刚好刮到了她的裤腿。
她顺势停了下来,抱怨道:
“真可惜,我崭新的衣服。”
“希尔伯特”自然地停下了脚步,顺着奥黛丽的目光看了看,安慰自己的妹妹:
“这些佣人也太不小心了,别难过,我会让裁缝给你做一身新的。”
“奥黛丽,原谅他们吧,毕竟布置城堡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奥黛丽闻言,“闷闷不乐”地说道:“我知道了。”
她重新站直身体,继续前进。在进入阳台之前,她松开了紧握着的右拳,让手心中的汗水自然风干,防止引起“希尔伯特”的注意。
作为城堡的主人之一,她比谁都清楚。
——根本没有“用镜子布置城堡”这个要求。
469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真没想到那位提出了‘人生来自由’的学说的哲学家居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读过你的书籍,你曾经发表过的论文《论自然状态中‘人所形成的人性’》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让我在对‘人性’的思考上有了更深的理解。”
阿蒙像个哲学家一样,严肃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简单的主教外袍,高大而瘦削。
他的胡须被妥善地修剪过,面容亲和又不失严肃,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在风暴信徒中几乎不存在的睿智的光芒。
“人生来自由,却也一直在枷锁当中。”
“我们天性的善良无时无刻不在经受考验,我们的自由也是在桎梏中奔跑。从现实来讲,我们的世界充满危险和混乱,枷锁既是约束,也是保护。”
教授一般的主教面带微笑,和阿蒙对话。
没有风风火火地用闪电洗地,没有语速飞快地询问对方丢失的封印物的情报,也没有对这个序列比自己要高的年轻人露出警惕或忌惮的眼神。
“那篇论文是快要九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当初,我用它获得了伦堡国立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
他笑着叹息道:“很荣幸我年轻时不够成熟的作品能够对你有所启发,你对‘人性’的理解同样新颖,另辟蹊径,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我会想要邀请您一起去讨论。”
“您的一个观点十分有趣……在自然状态中,人类在为自己的生存而与自然作斗争中和睦相处,并在与自然的相互关系中形成了良好纯朴的德性。没有统一的道德准则,但人的天性自然且圆满,而您认为,文明的发展摧毁了这些原始的德性,人变得越来越聪明,私有制却使人的心灵变坏……”
阿蒙跟着更改了称呼,使用了敬语,力求让自己看上去更有人性,更值得信任,更不像个欺诈者。
——然而这种行为本身,自然也是一种“欺诈”!
说完这句话后,他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如果让我熟识的另一位教授听到这个观点,估计他会迫不及待地来和你辩论。”
“哦?”
卢尔弥颇感兴趣地问道:“看来那位同行是对我的观念不甚同意了。”
“也不尽然。”阿蒙耸了耸肩,“毕竟他给我的教材里依然有您的着作和论文,不是吗?”
“听上去是位有趣的人啊,辩论,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教授主教露出怀念的眼神,随后他从学术讨论的氛围中脱离出来,环顾四周站立不动的人群,开口:
“您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见解?”
“虽然这很冒昧,但您需要共享一些情报。您的封印物给我的城市造成了很大的问题,您应该负起责任。”
阿蒙只好也从自己最感兴趣的“人性”话题上转移到不感兴趣的追捕封印物上:
“我丢失的封印物对应‘偷盗者’途径,拥有‘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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