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一个笑话,这位死而复生的朋友总是能说出写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的时代看样子精彩得不输于现在的世界——笑话发生于很久之前,罗塞尔在成为了“通识者”之后疯狂地阅读大量书籍,偶尔还会跟祂谈起别的话题换点知识听听。
很怀念那时候的罗塞尔,还对祂有着基础的尊敬。
“现在特里尔流行的文学都太落伍了,还在搞什么骑士和贵族的恋歌,现实世界里他们一见面就能滚到床上去,哪里需要这么酸不拉几的唱好几段?”
罗塞尔一边撇嘴一边翻书:“我行我上,我来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爽文震撼。”
“爽文?”
“嘿嘿,现在说你不懂,等我写出来你就知道了。”
然后罗塞尔大笔一挥写了本《伯爵归来》。
如果查拉图没有记错,就是这本书引来了爱德华·沃恩,他们还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共同话题。
这让查拉图对“另一个时代”有了初步的猜测,也让祂意识到死而复生的罗塞尔·古斯塔夫绝非原本的那个,但这都不重要,无论这个罗塞尔·古斯塔夫的身体里塞着的是谁,只要能够帮助祂弄来安提哥努斯的笔记,能给祂的命运带来好的变化,查拉图都会去主动接触。
此书堪称当时特里尔的巅峰之作,也是后世许许多多“爽文”的鼻祖,也让查拉图知道原来爽文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主角会屡次遭遇危险,但又总能绝处逢生,得到最好的东西。
或者说,因为是主角,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死。
所以剧情中所有的压抑,损失,背叛和伤亡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突破桎梏的“爽”而服务的。这种文学创作某种意义上也蕴含了人对命运的猜想,但查拉图觉得,这大概只是幸存者偏差,而这种偏差被拿出来放大,进行艺术创作,就成为了可以供读者代入并且释放生活中的压抑的“爽文”。
照这么说,斯特拉·查拉图自己也是一个爽文主角。
年纪轻轻成为半神,顺利晋升天使从第四纪末的围剿中幸存,家破人亡,苦大仇深,又刚好碰到能帮自己消化魔药完成仪式的罗塞尔·古斯塔夫,找到了能联络源堡的银牌,不是主角是什么?
不过,现在的查拉图觉得,“占卜家”途径的真正的主角似乎才刚刚出现。
“转机……”
查拉图散着步,忽然,祂在灵性知觉的指引下微微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被一个匆匆跑过的人撞到。
查拉图顺势丢掉拐杖倒在了地上哎哟了几声。
大概是祂现在这孤寡老人的样子太有说服力,撞到祂的少女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将手中抱着的资料和文件放到一边,伸手去扶碰瓷的老天使:
“抱歉,抱歉老先生,是我跑得太急了,您还好吗?我这就带您去医院……”
“诶哟!老骨头快要散架子喽。”
查拉图演技熟练地嗷嗷了几声,睁眼一瞥,恰好看见这少女身上带着一个羽毛型的护身符,还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灵性光彩,显然是真正具有保护力量的符咒。
查拉图眼珠子一转,费力地坐了起来,用一个好像下一秒就会原地去世的声音说道:
“没事,小姑娘……咳咳咳咳,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我没有钱……”
“你扶我起来吧……不用担心我讹你,我一个家人朋友都没有,讹到钱也用不了几天。”
祂这句话说完,撞倒祂的少女更加不好意思。她冷静下来,赶紧用力将祂慢慢扶了起来,送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关切地问道:
“那,那您需不需要吃些东西?我家就在这附近,您能在这里等一下吗?我给您拿一些药品和食物。”
“咳咳咳,好的,谢谢你,谢谢你啊。”
查拉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将碰瓷贯彻到底。看着这年纪不大的少女收拾好自己刚才的文件,转身就要往远处走,查拉图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愣了一下:“老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跑掉的。”
“我是一个占卜师,我看得出来,你有烦心的事情。”查拉图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牌和灵摆,试探性地说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两个哥哥,今年刚刚考上大学,哥哥们的事业也在上升期……唔,你现在正在为学业烦恼,或许你需要一个占卜来指引未来的方向,当然,是免费的。”
那姑娘又是一愣,原本不太相信,听到免费二字才走了上来,在长椅的另一边坐下:
“学校里确实有一些事,但还远远没到烦恼的程度,我从大学的方向过来,您很容易就能猜到我是大学生……除此之外,您有一件事情猜错了,我只有一个哥哥。”
查拉图眉头微皱,等待下文。
少女很平静:“我原本有两个哥哥,但是有一个在一年前因公去世了。”
“我很抱歉,真是令人难过……”查拉图低声说。
祂再一次看向这个少女,在袖中悄悄地占卜,得出的答案分明是她的两个哥哥都还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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