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站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竖起耳朵开始悉心捕捉猎物的信息。短暂的沉默之后,平静的草丛终于有了反应,冯望舒从自行车的工具箱里抽出听针(一种用来诊断运转设备运行状况的细长铜棒),拨开蠕动着的草丛的方位,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一只猫!说它是猫,形象瞅着委实让人揪心,它看上去也就一拃来长,差不多刚满月的样子,它的浑身瘦得只事皮包骨头,孱弱的双腿似乎已经难以支撑它那弱小的身躯。
在冯望舒拨开草丛的刹那,猫也一下子发现了冯望舒℃对眼前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巨人,警惕和恐惧使得它的体毛如同刺猬般直立着,筷子粗细的尾巴高高地向上竖起,本能地在显示着自己力量的强大;它低伏着身子,呲着牙,咧着嘴,碎米粒大小的虎牙在嘴唇的盈缩之下若隐若现,口中“呜呜”地叫着做出想要噬人的架势,可是它的身体分明在簌簌地颤抖,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一副滑稽可笑的凶狠涅。
人和猫在凌晨的静寂的旷野里默默对峙着。
猫的眼神由紧张,恐惧,渐渐变得困惑,无助↑想离开眼前的困境,可是周围皆是密密匝匝的草根,对它来说,这些高大的草就如同稠密的森林一般,令它难以辨别前进的方向×着金光的铜棒就在它的头顶悬着,它不能明白铜棒主人的意图,因此,除了张牙舞爪虚作声势之外,完全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在地球上所有的生灵之中,人类无疑是万物的主宰,他们掌控着对其它生命的生杀予夺的大权÷实上,人类不仅控制着万物,他们对自己的同胞手足也不例外,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底层人物永远都是权势们眼中的玩偶$果说弱者躲避强者,是动物界鲍性命的生存法则,那么也可以说,这一法则是人类阶层中卑微群体为了规避风险而追求内心安宁的有效途径,从猫的窘态中,冯望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越是小心翼翼的想要隐藏自己,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暴露在他人的视野里,在世俗的巨网之下,无奈地****那难以平复的伤痛。
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这么小就被主人遗弃了,以后它该怎么生存呢?唉!如果我不伸出援手拯救它,它一定会在野外饿死的,或者会成为其它强者的美食,难道我愿意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一股恻隐之情在冯望舒的心头弥漫着。不行!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我要把它带回去,最起码要把它喂养到有足够的自理能力为止。冯望舒这样想着,便跨前一步开始动手捉猫,猫儿虽小,却也不愿轻易就范,它呲牙咧嘴大声地“呜呜”着,摆出了一副比先前更加凶狠的架势,甚至扬起前爪来准备跟冯望舒格斗。冯望舒才不会傻到让它抓伤,他的右手虚晃了一下,分散了小家伙的注意力,尔后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了它的耳朵,随手把它提在了半空,这个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家伙除了痛苦的“呜呜”之外,就只能事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冯望舒把猫放进工具箱,骑上车子回到值班室—了防止小猫跑掉,他找来一根红布条系在小猫的脖子上,扣子不敢系的太紧,生怕会将它勒死,也没有系得太松,的它会挣脱绳子溜掉,他把红布条的一端系在桌腿上,这才感觉到忙活了半天,肚子有些个饿了,便着手准备早饭$饭是夜里上班时从家里带来的,一个鸡蛋,两个馒头,几根咸菜,离下班只剩半个小时了,冯望舒不想再煮稀饭,就倒了一杯开水啃馒头吃←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呜呜叫着的猫显然还不太习惯与人相处,一个劲的往阴暗的地方躲,但是布条太短,任它怎么努力,还是逃不出冯望舒的视线,所以它索性不躲了,不仅不躲,还被冯望舒的吃相所吸引,两只眼睛紧盯着他的嘴巴流露出某种强烈的渴望。
冯望舒知道它是饿了,便揪了一口馒头丢在地上,猫儿上前用鼻子嗅了嗅,没有吃,依旧抬头瞅着冯望舒。
“小东西,嘴还挺刁!”冯望舒笑着骂了一句←伸手剥开桌子上的鸡蛋,揪了一块蛋白喂它,这回猫儿吃了,吃得挺欢↑一边吃,口里还一边“呜呜”的叫着,仿佛生怕有人从它的口中夺走似的。
冯望舒见状,从抽屉里找出一张报纸,把事的蛋全部瓣碎放在了上面,任由猫儿在纸上自由择食。
“谁让你在这里养猫的!这里是值班室,难道你不知道吗?”正当冯望舒端详猫儿的吃相内心觉得无比欣慰的时候,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
“胡......胡......胡班长,这是我巡管时刚捡的猫,看着它实在太可怜了,所以我就带回来了。”冯望舒陪着笑脸回答。
“冯大值长啊!冯大值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你这种行为,我该算你上班干私活呢?还是该算你不务正业糟蹋工作场所的卫生环境呢?”胡班长并没有因为冯望舒陪着笑脸就给他好脸色。
“可是......它……实在太可怜了!”冯望舒不愿恼人,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能低声下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它可怜,你可以把它领回家养啊!”来接班的大老李也加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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