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不减我还能减谁呢?”
“减不减你,我说了是不算的!”宁向前推诿道:“如果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我劝你去找公司的人力资源部,这次的三定工作,是由庄副总经理欠,人力资源部具体组织实施的。”
“您让我去找庄副总经理?您让我去找人力资源部?”孙树安一脸的苦笑:“您认为他们那些人会帮我的忙么?”
“他们帮不帮你,我不知道!不过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也不能帮你!”宁向前放下手里的报纸,严肃地说道:“因为越俎代庖的事情,我这个总经理是不能做的!”
“这个我不管!除了找您帮忙,我没有别的人可找!”宁向前的拒绝,使孙树安提高嗓门∪礼后兵,是孙树安事先就想好的策略,先来软的,如果事情不济,再跟宁向前来硬的≈在看来软的是不行了,忍气吞声也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孙树安决定撕开脸面。
“老孙,上小学时,老师就教过你吧?要听党话,跟党走!进公司时,公司培训部的领导也教过你的吧?要做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些你怎么都忘了呢?”见孙树安来了火,宁向前反而把自己的火往下压,他换上一副说教的表情,说道:“三定工作,是公司管理的需要,是企业发展的前提,作为嘉信盐化公司的每一名员工,都要支持这项工作!你要相信公司领导,领导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我绝对支持三定工作!我绝对相信公司领导!但我更相信宁总经理!”听着宁向前满口的套话,孙树安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发不得火,只能见招拆招。
“既然相信我,你就不该来为难我!”宁向前说道。
“正因为相信您,所以我才来找您!”孙树安以牙还牙。
“我要是不帮你呢?”宁向前冷冷的问道。
“您会帮我的!”孙树安冷静地回答。
“凭什么?”宁向前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就凭我们两个曾经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孙树安回答。
“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宁向前不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懂的!”孙树安带着自嘲的语气说道:“因为我俩曾经都是感情上的受害者,因为让我俩感情受伤害的都是同一个人,因为经过我俩的通力协作,那个曾经伤害我俩感情的人,终于身陷囹圄,身败名裂,如今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别说了!你也不嫌恶心!”宁向前伸手制止了孙树安的话,把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宁向前明白孙树安说的那个人是谁,一想到自己是感情上的受害者,他就想起了出租屋的那个夜晚,那个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夜晚。
“缅怀过去,才能面向未来!”孙树安看在眼里,脸上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所以我消宁总经理能够念及战友之情,在困难的时候,帮上兄弟一把!”
“如果每一个工人都像你一样的来找我,我这个总经理还怎么干工作?三定工作还要不要搞?”伤心是一定的,但是沦落到跟孙树安这样的无耻之徒同病相怜,称兄道弟,简直是一种屈辱,更是一种悲哀,宁向前依旧选择拒绝。
“工人有事,他们会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孙树安笑着回答:“而我,是一个例外!”
“你凭什么可以例外?”宁向前的语气不太友善。
“就凭我们俩之间曾经的特殊的关系!”孙树安并没有因为宁向前的脸色难看而乱了阵脚,他努力的保持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假如我执意不帮你的忙,你会怎样?”宁向前试探着问道。
“我说过,您会帮我的!”孙树安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帮您除掉了您做梦都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您说您怎么会不帮我呢?”
“你太自信了!”宁向前嘲讽道。
“自信是成功之母!”孙树安笑着回答。
“我是问,假如我不帮你,你会怎样?”宁向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哎呀!这个就不好说了!”孙树安竖起了一根小指头,看着宁向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一个小工人,这个您是知道的!嘉信盐化公司的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能有多少,这个您也是知道的!如果让我做回到普通的工人,嘉信盐化公司的那点儿工资,对我来说就如同鸡肋!唉!如果这次三定工作没有好的职位,说老实话,这个破公司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你想怎么样?”宁向前问道。
“我能怎么样?只有选择离开嘉信公司了!”孙树安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回答。
“离开好呀!”宁向前接口说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离开了嘉信盐化公司,指不定你会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舞台,创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离开不好!一点都不好!”孙树安摇着头说道:“我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特别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要是离开了嘉信盐化公司,就会成为一个自由的人,身体是自由的!嘴巴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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