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兴建房屋,他自己占了皇宫,手下大大小小的头目就自行占据了原大明官员们的府邸。
刘宗敏占据的这一座,正好是国丈田弘遇的住处,陈圆圆在这里住过一些日子,对房屋建筑却是不陌生。但是这有什么用?她一来,就被刘宗敏锁进了寝室,外头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夜渐深,陈圆圆浑无睡意,只是呆呆坐在妆台前,对镜自哀。假如那天没有出门,假如那天没被那军官看到自己的容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无妄之灾?老爷是不是就不会无辜被抓?
都怪自己长了这样一张美丽的脸蛋,却没有一个高贵的身份来搭配,只好像飘萍一般,随风飘荡,始终找不到一个安全温暖的家。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陈圆圆越坐越紧张,她现在已经是吴三桂的人了,吴三桂是将军,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妾侍,不再是欢场的风尘女子,由人采摘,她怎么可以再用这个身体去侍奉别的男人?
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有一把剪刀,陈圆圆心一跳,迅将剪刀攥进手,藏进了袖,既然不愿,那就只有死了
外头传来更鼓三声,隐约听到武将特有的皮靴踏地声步步接近,陈圆圆手一紧,下意识握紧了剪刀。
是先刺杀他,还是第一时间先自杀?陈圆圆念头刚刚转过,房门便被推开,粗犷如牛的刘宗敏带着一脸蛤蟆般的涎笑闯进了屋。
“美人儿让你久等了”刘宗敏笑嘻嘻说着,迫不及待关上房门便扑了过来,陈圆圆连忙一闪,从他胳肢窝下逃过了一边。
“嘿躲什么呀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俺放了你家老爷,你便从了俺,如若不然……俺随时都可以再把你家老爷拘来,直到他交齐十万助饷银你不会不明白吧?”刘宗敏一面威胁,一面逼了过来。
陈圆圆心一凉,万念俱灰,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吴家老爷随时捏在他手掌心,那自己就算死了又有什么用?
刘宗敏见到她不再闪躲,反而闭上了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大感得意,哈哈大笑起来,甩掉外袍便一把抱了过去。
突然耳边“哗啦”一声巨响,刘宗敏刚恼怒的循声转过头去想看看究竟生了什么事,就感到背后一股大力撞来,闪避不及,被人踢得飞到了一边,压得桌椅喀喇尽碎。
刘宗敏又惊又怒,仗着身板结实硬是没有被震晕过去,一边跳起身来一边大吼:“谁谁敢私闯本都督寝室”
睁眼看时,却只见一道身影裹挟着陈圆圆早已掠出屋去,正激烈的和闻声赶来的侍卫们对攻着,且退且走,很快就退到了墙根。
“抓住他别放跑了他”刘宗敏怒声大喝,也冲出房间,顺手摘下配刀向那浑身包裹在夜行服内,黑巾覆面的刺客追了过去。
刘宗敏的亲兵侍卫都是身经百战,战火里侵染过的精锐,应变能力极强,不过片刻就已赶过来上百号人,甚至还有一小队弓箭手,眨眼间就上弦弯弓,齐齐将箭瞄准了刺客,相继射出了劲矢。
但那刺客却从容不迫,手长剑连挥,“叮叮叮叮”作响,所有箭矢都被他拨打殆尽,没有一支伤得到他,而等众高手围拢过去,他已经带着陈圆圆几个起落借力翻上墙头,消失了影踪。
“混账给我追快快追”刘宗敏大怒,领着手下匆匆打开府门追出外面,但外面街头鬼影都不见一个,哪里还有那人的踪迹?
“撒关城门今天晚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找到刺客的影子快去”刘宗敏震怒咆哮。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闹腾起来,左都督一怒,大顺全军都要震动,谁敢在这个时候偷懒睡觉?可奇怪的是,这场搜索一直进行到了天光,仍然没有结果,那个刺客带着陈圆圆,仿佛已凭空消失。
刘宗敏坐镇在都督衙门,赤着眼睛等候各方各面的消息,可得到的全是无用的线报或搜寻无果的消息,这让他的心越来越是疑虑,一个向来被他忌惮的身影慢慢浮上了眼前: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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