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有了气息宛如陷入沉睡的苏浅兰,叹息着默默离去。
“两位……”福临望向救醒断气的皇后,立下了大功的范采和李循方两人,略一沉吟道:“我额娘好转之前,离不开两位护持,只能委屈两位暂以太医身份留守书房,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范采跟李循方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这是应当的”
旁边范程见两人都由福临接手过去,便即对福临提出了告辞:“八阿哥臣将兄长和李先生带到此地,使命已结,深宫之,臣不便多留请允许臣告退回府,静候娘娘的好消息”
“嗯多谢太傅将人及时送到,方使我额娘得回一线生机太傅有功无过事后福临定将经过上报父皇,厚赏太傅”福临一面道谢,一面唤来内侍,恭敬地将范程送离了皇宫内苑。
“两位先生请好好休息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宫内侍”福临又唤来另两名内侍,调拨给范采和李循方两人使用,并让他们先下去休息,才又返身回到母亲床头,静静地继续守候。
太医聚集的书房内,张老太医已安排好轮值之事,只留下一名太医跟自己陪着范采和李循方,其余人都打回去了太医院。
书房内虽然有床榻,但那是供皇帝皇后小憩的地方,众太医可不敢随便躺上去,只能在几张内侍临时搬来的太师椅里稍坐,困了也只能坐着打个盹,从漏液熬到天亮,可说是苦差一件
张老太医本想找范采攀谈,求教一些诊治和针灸上的学术问题,可是范采却态度敷衍,无心交流,他又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精力旺盛,碰了几个无趣之后只好靠在椅子里打起了瞌睡。
李循方坐得笔直端正,倒不是他不累,而是他的功法之也有以坐姿修炼的法门,进入修炼状态比坐着打瞌睡更能恢复他的精力。
范采也合眼歇了大半个时辰,再度睁开眼来环目四顾,看到张老太医已歪倒在椅子里轻轻打起了呼,另一名太医也伏案睡去,周围没有多余的人,内侍都候在门外,他连忙向李循方靠近过去,轻声呼唤:“循方循方醒醒”
“先生有事?”李循方被他唤醒,诧异的问。
范采一反手,却取出了一枚雪白晶莹的丹丸,摊在掌递到了他眼前,丹丸异香扑鼻,嗅之叫人精神一振,煞是好闻。
“这是……?”李循方大是莫名其妙。
范采淡淡一笑:“这是用天山雪莲等几味珍稀药材炼制的灵药,功效我也不多说了之前你在关外找到我,求我为你治好毁坏的容貌,靠的也是此药神妙,这次哈日珠拉的病,也得依靠此药”
李循方下意识地摸了摸不但恢复如新,甚至使他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的面部,既感激又诧异的道:“全赖先生摒弃前嫌,仗义相助,方使得循方重见天日但这药……先生先前为何不对她使用?”
“因为这药,有个为难之处”范采更加压低了声音道:“哈日珠拉虚弱之至,已无法吞咽任何汁液之外的东西,而这药却只能溶于唾液,并且需要辅以至刚至阳之气……”
李循方才双眼一瞪,未及吃惊,范采已快接了下去:“也就是说,这药,此刻只能让男人先行化于唾液,再嘴对嘴的给她哺下去可皇帝偏偏不在此地所以……”
范采顿一顿,将丹药塞进他手里,最后说了一句:“十个时辰之内必须让她服下此药,尚有一线生机否则,生还无望”
“这……这……”以李循方素来的冷静,此刻也不禁心头一乱,好不容易才想起来道:“那福临……”
范采不等他问出口,就坚决地摆了摆手:“你不用多问他还是个孩子,连胡子都没开始长,阳气不够”
李循方怔怔捏着药丸,恍似忽然间变成了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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