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永乐帝不跪,接圣旨当然也不用跪,当下一把抢过圣旨,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多久,院外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朱隶不用跪,一起听圣旨的沈洁、阿德是要跪得,让传旨太监再次诧异的是,沈洁和阿德对于这份圣旨反映极为平淡,就像一份最普通的赏赐物件的圣旨,就连朱隶抢了圣旨冲出王府,在二人眼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沈洁和阿德从容起身,然后阿德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是早已准备好的一锭十两黄金。
直到走出京王府很远了,传旨太监还在想,幸亏不知道圣旨的内容,看京王妃和管家平淡的态度,恐怕这件事情他们早已知道,若是一时意气用事,冲撞京王爷,京王爷若仍然受宠,自己的小命可就不受宠了,即使京王爷不受宠了,金子也拿不到手了。
传旨太监猜对了,削藩的事情沈洁当然早就知道,也跟阿德打过招呼,按朱隶的估计,应该是这两年,却没有想到永乐帝一句招呼都没有打,直接下了圣旨。
削藩后,除了没有了护卫,没有了封地,京王府的待遇是不会变的,有没有护卫和封地,跟阿德没有一点关系,因而在阿德看来,削藩的圣旨跟赏赐东西的圣旨没有任何区别。
对于沈洁也一样,朱隶只剩个王爷头衔,倒落得轻松。沈洁表情是淡然的,心里却翻出一丝苦笑,终于放下重任了,如果朱隶身体也能治好,从此天地间逍遥人生,尽享生活乐趣,该有多好。
朱隶一路快马加鞭,直奔上书房。
禁卫军都认识朱隶,一路绿灯。
“皇上,为什么现在削藩?”朱隶将圣旨放在永乐帝的书案上,望着永乐帝说道。
永乐帝看了一眼圣旨,抬头望着朱隶:“你舍不得?”
“什么舍不得?”朱隶不解。
“护卫和封地。”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朱隶皱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善。
“朕不想让你再回北京。”永乐帝盯着朱隶慢慢变白的脸色,心不在焉地说道。
“紫禁城的工程不能没有人管,北京城外的沙化治理还需要跟进,南北贸易需要保护和鼓励,还有安抚村,已有了初步经验,正在推广中,皇上,再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就回南京可好?”朱隶说着话,习惯地揉了揉太阳穴,晃晃头,头还是疼得厉害,朱隶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对永乐帝笑了一下,“一年,一年后再削藩。”
说罢也不等永乐帝说什么,转身就走。
“小四。”永乐帝起身叫道。
朱隶脚步不停:“皇上,阿四内急,明天再向您请罪。”朱隶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就走不出皇宫了。
“小四。”
朱隶听到永乐帝走下龙台追了过来。
“皇……”朱隶刚开口说,就觉得一阵克制不住的眩晕,眼前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在尚未跌倒的一瞬间,朱隶感到一双有利的臂膀抱住了自己,耳边是永乐帝焦虑中带着责备的声音:“你到底要骗朕骗到什么时候”
朦朦胧胧中,朱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重适度,那种伴有恶心的强烈头痛已然缓解,只剩一些钝钝的痛。
“沈洁。”朱隶闭着眼睛,嘴角溢出两个字。
“头还痛吗?”不是沈洁的声音,是永乐帝的。
“爷。”
永乐帝手指一顿,又接着轻轻揉着朱隶的太阳穴,快二十年了,没有听到朱隶叫永乐帝‘爷’:“不疼就睡一会吧,爷在这里陪着你。”永乐帝语气温柔。
“嗯。”朱隶嘴角勾出一抹笑,很快睡着了。
永乐帝的手指继续轻轻揉着朱隶的太阳穴,直到深夜。
朱隶醒来时,见永乐帝竟和衣靠在龙床立柱上睡着了,透过窗棂洒入房间的斑驳光线中,能看到永乐帝眼睛明显有了眼袋,朱隶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朦胧了……
永乐帝睡得很轻,朱隶只是轻微一动,永乐帝已被惊醒。
“你醒了,头还疼吗?”
“皇上。”朱隶的声音哽咽。
永乐帝的心中轻轻一叹,夜里那一声爷,看来是朱隶无意识叫的。在朱隶脆弱的时候,他心中的靠山是爷,而不是皇帝,登基这十年,不仅自己累,朱隶也累。
“皇上,您累了吧,阿四给您松松肩。”朱隶起身说道。
永乐帝看了一眼窗外,高声喊道:“狗儿”
王彦立刻跑了进来。
“告诉在朝班的大臣,朕今日身体欠佳,早朝取消。”
“圣上您怎么了,需要宣太医吗?”王彦焦急地问道。
“朕只是略感疲乏,不必宣太医,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见。”永乐帝命令道。
“皇上,您……”朱隶担心地看着永乐帝,伸手想查探永乐帝的脉搏。
永乐帝微微一笑:“朕没事,朕就是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睡一觉。你陪着朕一起睡。”
朱隶愕然,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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