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卿卿一直保存着,王爷,对不起。”
朱隶也从腰间拿出那块黑色的:“卿卿,本王从来不怪你,真的。”
柳卿卿非常妩媚的笑了,始终血迹未干的嘴角,让这抹笑容,如绽放在雪中玫瑰,异常凄美。
抬起手,将自己手中石头于朱隶手中的合在一起,柳卿卿低婉的嗓音轻轻说道:“王爷,卿卿知道没有资格爱你,但卿卿从看到你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非常非常爱,如果真有来生,让卿卿好好地爱你一次,好吗?”
朱隶干裂发白的嘴唇吻着柳卿卿的眉眼,喉咙中溢出一个字:“好”
怀中的柳卿卿发生一声满足地叹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卿卿,你冷吗?”朱隶抱着柳卿卿的手臂紧了紧。
“不冷,王爷的怀抱非常温暖。”柳卿卿把头往朱隶的怀中蹭了蹭,一只手环在朱隶的腰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明知道这里不能睡觉,朱隶却也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竟然在敌人的环视之下,进入了梦乡。
永乐帝带着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他们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面:朱隶和柳卿卿均是一身血迹斑斑,靠在岩石上,安详地闭着眼睛,在他们周围的草地上,点点滴滴的全是鲜血。
谢念琼死在离朱隶不远的地方,双眼圆睁着,不甘地望着天空,另外两名杀手跟谢念琼几乎一样,诧异自己怎么就突然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剩下的人仍然站在原地,火把劈劈啵啵地烧着,所有人像是被时间定住了,就这么站了将近一个时辰。
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敢走上前。虽然朱隶闭着眼睛靠在岩石上,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性。
看到朱隶浑身的血迹和毫无血色的面孔,永乐帝眼前一黑,虎躯微微一晃。
吴晨在发现朱隶的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站在朱隶面前时竟也迟疑了一下,才将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到朱隶的鼻息下面,感觉到朱隶温热的呼吸,吴晨的紧绷着脸瞬间融化,再探探朱隶的脉搏,虽然内伤严重,却不至于丧命。
“爷还活着。”吴晨冲着永乐帝高兴地叫道。
一直站着的瓦刺士兵齐刷刷冷冷望了吴晨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骂着:废话,不仅活着,而且走过去的如果不是你,而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是有人死了,但一定不是朱隶。
朱隶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七天之后。
这一段时间朱隶不是没醒过,却一直昏昏沉沉的,醒来喝药,吃点东西,然后接着昏睡。
军医检查过,朱隶的内伤第五天时就好了大半,却不明白朱隶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
那夜里不见了朱隶和朱瞻基,永乐帝并不是很担心,朱隶的能力永乐帝知道,瓦刺人的武功永乐帝也知道,朱隶就算一时回不来,也必然带着朱瞻基好好地躲在什么地方,此时天黑地形复杂,确实不宜盲目寻找。
但整整一夜,永乐帝也没睡着,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却始终放不下心来,天刚蒙蒙亮,永乐帝就带了三万禁卫,一路找来,看到朱隶时,永乐帝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次出征,太自信了。
藏在山洞中朱瞻基很快被找到了,看到浑身是血处于昏迷中的朱隶,朱瞻基双膝跪下,内疚地流下了热泪,如果自己听从朱隶的话,朱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从山上下来后,永乐帝命令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马收拾残局,其他人班师回朝。
永乐帝很自然地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朱隶,自己同朱瞻基乘坐一辆马车。
朱隶昏睡这几天,永乐帝一天探视好几遍,吴晨更是寸步不离。
第八天早上,朱隶终于睁开了双眼。
仍然在营帐中,仍然看到有一个人趴在自己的床头,朱隶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三宝。”朱隶声音嘶哑。
“爷,你终于醒了。”不是马三宝,是吴晨,这里也不是二十多年前征讨乃儿不花的营帐。而是征讨瓦刺军的营帐。
“吴晨。”朱隶扶着头坐了起来。
吴晨忙伸手扶着:“爷,你感觉怎样?”
朱隶揉着太阳穴,没说话。
“头疼吗?”吴晨再问。
朱隶还是没说话。
“爷,您先躺一会,吴晨去叫御医。”
“卿卿在哪里?”朱隶拽住要离开的吴晨,沙哑地问。
“爷,柳姑娘,走了。”
朱隶抬起头,望着吴晨有些躲闪的双眼,品味着‘走了’这两个字的含义。其实朱隶只是奢望地一问,那天在山上,柳卿卿揽着朱隶腰的手臂早已无力垂下,身体渐渐冰冷,在朱隶怀里,柳卿卿已经走了。
当时的朱隶确实如周围瓦刺人所看到的那样,只是闭着眼睛不动,以朱隶的体力,如果同时走过去三个人,死的必然是那三人,若再多一个人,死的就是朱隶,朱隶是不可能活着落到瓦刺人手里的,他清楚自己被俘对永乐帝的威胁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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